“你不光沒有斬斷七情六欲,你連自己的脾氣都控製不住。”晏晏好意提醒月容,她卻滿不在乎。
“我一點也不覺得斷了那些有什麼好,萬年如一日地呆在同樣的地方做的同樣的事情,多無聊啊,沒有了感情,不管是人還是神仙,都像死屍一樣活著,多無趣。”
晏晏倒是對月容這個想法刮目相看:“你們神仙不都是,斷絕情線,無病無痛,方可得永生?”
“活著若失了趣味,永生又有什麼意思。”
“你倒是個別致的月老。”晏晏發現她越來越喜歡月容了,她和別的神仙都不一樣,她活的灑脫,活的聰明,活的漂亮。
“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出去吧。”月容提醒道:“我要是不‘別致’才不會和你一起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正說著,不知怎麼的,忽然上下顛倒,晏晏和月容還沒反應過來,就腦袋衝著天花板栽了過去,瞬間腳下便頭頂,天花板被踩在腳下。
“哎呦呦呦。”兩個人吃痛地扶著腦袋,皺著眉頭看過去,即便好像剛才上下被顛倒,周圍好想仍沒什麼變化。
“看樣子,剛才托塔李天王,好像把寶塔拿倒了……”晏晏如是分析著。
月容點頭表示同意。
“這樣一來,我們一直都是在往上走的。”晏晏環顧四周:“這樣不停找著出口太累了,我還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晏晏看著屋子中間的那根柱子,開口說道:“方才走了那麼多的屋子,根據我的觀察,每一個最主要的房間中央,都有一個這樣的柱子,怕是用來支撐整座寶塔的,我們可以將他擊毀,順著這個方向便可以飛上去了。
月容皺眉:“哪兒那麼容易被擊毀啊。再說了,即便是你神通廣大能將這柱子擊碎,那上麵幾十層的妖魔,還不都掉落下來了?”
晏晏笑道:“你以為那些妖魔鬼怪,是如何生存下來了?”她走到那柱子的旁邊,伸手探去,沒有直接觸碰到那柱子上便能感覺都一股強大的斥力:“這柱子便是他們生存的依附,若是沒了它,那些鬼怪,自然無力存活。”
“你接著說。”
“所以我們隻要擊垮了這根柱子,便成功了一半,但是我們要攜手共進。”
“怎麼攜手?”
說到底還是方才那個冰火兩重天給了晏晏靈感,她想,這世上所有的東西最懼怕的不過兩個極端,極寒與極熱,而自己的九味真火自然是三界中多半生靈都無法抵禦的,而月容的眼淚,依照她剛才的解釋來說,身為月老,無欲無求,幹盡天下涼薄之事,用來代替‘寒’,是最好不過的選擇了。
晏晏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月容聽,她大驚:“我上哪兒弄那麼多眼淚配合你啊。”
晏晏一副那就不歸我管了的表情。
事不宜遲,還沒等月容答應下來,晏晏表閉眼默念心訣,片刻之後抬起的手掌中央便攥了一束細微的火光,她將手舉過頭頂,朝著麵前的天柱射了過去。
在九尾真火觸碰到那天柱的刹那,晏晏感覺到一副強大的力量,在努力將自己推搡開,它越是這樣便越能激起晏晏的鬥誌,她嘴角噙著不屑地笑意,步步逼近,手中的火光越來越亮,整間屋子都被長得明亮無比。
月容在一旁看得出神,看樣子晏晏說的真沒有錯,這被火灼燒的柱子,竟然真的從內飄散出來縷縷冤魂,他們似有哀嚎,有掙紮,但都僅限於勾出腦袋掙紮,卻逃不開晏晏的火陣,著實讓人佩服。
“你若是還沒準備好,一會兒激怒了這些鬼魂,我們倆可都跑不掉了。”晏晏額頭開心冒出陣陣冷汗,她微微側目,對身後的月老開口說著。
“我是水,你是火,我發力,不就把你澆滅了?”
晏晏笑:“我這若是普通的火,我敢這樣衝動?隻有兩種相生相克的東西彙聚在一起,才能真的發揮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月容半信半疑,但她還是卯足力氣準備著,作為女生,哭不是件困難的事情,況且又是這麼個失去愛人的性情中人,所有眼淚嘛,有時候來的就是這麼迅速。
當猛然一束水柱在晏晏對麵襲向那天柱是,晏晏都驚呆了。
“你不是哭不出來麼?”晏晏看著那驚人的產水量:“你一會兒不會脫水而死了吧……”
月容是將眼淚滴在手上,而後依靠掌心彙聚而來的力量將淚珠統統打向天柱,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機會開口:“你少廢話,我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