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叫黃泉,布滿哀傷;一條河,名忘川,流溢淒涼
最後的愛將是被誰給予,心中的空究竟為了什麼,生命存在的意義難道就隻是為了繁衍,熟悉的人,陌生的觸覺,恍如隔日的記憶,叫我崩潰。為什麼上一輩人的意外,成就了他們子女的災難,既然那個男人不愛你,為什麼你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埋葬自己。你擁有了愛,卻也永遠失去了她,可是,你本可以不用賠上我的,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來深刻我父親的形象,動用全身的腎上腺素,可是,卑鄙卻可伶的你卻從未告知你的女孩,這一切都是你的謊言,出於你毫無理由的,幼稚執著的堅守。我恨你,媽媽,你一定準備好被我厭倦了吧。
現在,媽媽,你美麗的女孩即將在這燦爛的季節邁入婚姻的殿堂,就算她隻有十八歲,就算她的丈夫和她一樣大,就算夫婦二人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就算…不必要再說,反正她已經完了。
透亮的玻璃鏡映著她嬌俏的容顏,火紅的唇,染著血似的豔,烏黑的眼透著幽幽的光,紅腮映雪,雪粉肌膚,紗染滿堂,略顯稚嫩的麵龐,在潔白的婚紗映襯下,像是墮落人間的天使。
午時十二刻,莊重熟悉的旋律響起,數百米的紅毯延伸到白沫腳下,聽著教堂的鍾聲合著結婚進行曲,讓她感覺到的不是婚禮,而是葬禮,午時十二刻,多好聽的時間軸,宣布死亡的到來,仿佛空氣中已經飄來了死神身上腐敗的味道,誘惑又腐朽,她笑著一步步走向她的親弟弟,甜甜的笑著,想讓他溺死在她的笑容裏,永遠醒不過來,他確實已經醒不過來了,幸福的滿眼隻有自己的漂亮姑娘,無聲的說著,‘我的女孩,快來我的懷裏’。
潔白的紗裙翻飛在這個秋季,手捧著花束,在兩旁陌生人的注視中,她葬送了她的未來,這是一場惡疾的蔓延,最終瘟疫盛行。看著不遠處那位身著新郎禮服的美少年,剪裁合適的昂貴料子套在他的身上,閃著奪目的光,就像惡魔在向她招手,為什麼她要接受這麼荒涼的婚禮,縱使將來睡在五星級舒適的套房床上,看著懷抱自己的男人,或許比不上自己一人窩在一夜五十的破旅社。
音樂不厭其煩的回響著,彌漫在這片廣闊的莊園,陌生的眼神或祝福或期待或不懷好意,上流的人士們一定不知道站在他們麵前的新娘是從多麼肮髒的世界裏策馬奔進來的。
她突然停止了腳步,勾著詭異的笑,看著趙簡變幻的表情,白沫輕輕的笑出了聲,紅唇薇起:“親姐弟怎麼能結婚呢,怎麼能毫不在乎的在一起呢?”聲音被空曠的空氣吸走,賓客們隻是疑惑新娘的突然止步,趙母在不遠處囚在位置上看到此欣慰的笑笑,唯有趙簡緊捏著雙手,明白了心愛姑娘的行為。
而這時,莊園的入口處響起了槍聲,嘈雜的聲音傳來,人們驚恐的躲藏,毫無章法的破壞著剛才還唯美溫馨的環境。
白沫聽到了不遠處熟悉的摩托聲,她想脫離這片土地,明天她會成為這個城市的媒體新寵,大紅一把,比嫁給趙簡還轟動…
她一把將芬芳的花束拋向空中,拉下頭紗,踩在家底,迎向那人憤怒而傷心的目光,她從沒見他流露出這種表情,像斷奶的狼一樣,絲毫不受他人的幹擾,隻是踏著無情的紅,向她走來,眼神裏述說著不要這麼做。
婆娑間她看到秋涼和幕影的身影,她不要,她不想再同這群人獸糾纏,提起嫁紗的裙角,她向著第三個方向跑去,趁空脫下了鑲滿珍珠寶石的嫁紗,裸露出裏麵微薄的襯裙,踢掉她討厭的高跟鞋,像自由的小鳥遨遊在人間。混亂的人群,男人們在身後一聲聲‘白沫’,‘白沫’的叫著,有腳步聲,有機車聲,她卻不回頭,隻是緊張而開心的奔跑,時間在她腳下綻放,聲音在她耳邊無力的消失,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也聽不見任何聲響,包括那一聲‘砰’,也沒見到那滿地獻血澆灌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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