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鼎峰並沒有理會兩人的“瘋言瘋語”。
他微微皺眉,因為兩人的脈搏顯示很平穩,根本不像是病人,反而更趨近於平常人。
覺得奇怪,他有來到儀器旁。
一看,驚掉下巴!
“這!怎麼可能!?”
賀鼎峰大驚出聲,他又拍了拍儀器,檢驗開關有沒有出問題。然而,一切正常。
儀器是好的,難不成是他眼花了?
“小峰,出什麼事了?”
張豐年看到賀鼎峰忙來忙去的,隱約覺察到什麼,說道。
“老師,這不科學!儀器顯示,兩個病人的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
正常?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賀鼎峰驚的額頭冒汗。
他親自診斷出來的結果,這倆人被化學毒素腐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眼前的情況又作何解釋?
這才幾天時間,病人竟然奇跡般的好轉了。
說是神跡都不為過。
張豐年神情凝重,一言不發,走向病床。
他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卻又熟練的拆開紗布。
化學藥劑腐蝕過的傷口,按理,應該是滿目瘡痍才對,但現在,上麵僅有幾處青色的小洞。
毫無毒素侵蝕的跡象。
彭立輝憋了一口氣,想要告訴所有人,這麼嚴重的傷,是林先生一手診治好的。
但路上胡一鳴就提醒過他,不要暴漏身份,盡量低調。
他不得不照做。
“老師……”賀鼎峰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腦子裏全是問號。
良久,張豐年才讓護士來接管,他則是來到胡一鳴的跟前。
“病症還得進一步確定。你,跟我過來。”
張豐年擺出很嚴肅的表情,穿過所有人,離開病房。
他讓胡一鳴跟過去。
“林先生。”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彭立輝有些擔心,眉頭緊皺。
他可以感覺的到,張豐年有很要緊的事說。
都怪他以前仗著自己醫術高明,就不把人看在眼裏,導致現在連累胡一鳴深陷麻煩。
如果真鬧出什麼事,他會替胡一鳴承擔一切責任!
嶽藝涵目送著胡一鳴離開病房,眼中依依不舍。
但是,胡一鳴連跟她道別的話都沒講,甚至連看她都沒看一眼,這真的是她結婚三年的老公嗎?
難道,真是她看走眼,認錯了人?
不多時,一間獨立辦公室裏。
張豐年請胡一鳴坐下,然後慢條斯理的沏一壺茶。
胡一鳴抿了一口,感歎道:“好茶!”
“小少爺,您一直都這麼聰慧!”張豐年笑眯眯說道。
胡一鳴手上動作稍一遲疑,然後放下茶杯。
“我就知道,瞞不住張醫生。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胡一鳴不相信,如果不是和他家族有很深的淵源,單憑他的名字,是不足以這麼篤定的。
“小少爺,我多少了解家族的規定。”
“上京,是大少爺的地盤。您化名林渡,必然是躲避他的耳目。”
“但,您這一手十三針的絕學,實在是瞞不過我的眼睛!”
張豐年樂嗬嗬。
端起茶杯兀自抿上一口。
胡一鳴盯著他,看了好半天。
縱使善於捕捉表情的細節變化,但這次,他實在看不出端倪。
麵前人,是敵是友,他分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