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南希沒有出門,也許是因為徹底清醒過來,也許是因為感冒頭痛欲裂,反正就是沒有出門。
她量了體溫,三十八度五,頭很疼,但是又受不了自己不洗澡便起床去洗澡。在冷水的衝淋下她感到疲倦起來,然而回到臥室裏,手機裏已經有了許多條未接來電。南希並沒有打算回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如果不會的話一會兒自己睡覺了顧明遲還是會堅持打來電話,於是發短信告訴他自己發燒了,需要休息。
顧明遲緊張了一會兒,想要去找南希,卻被拒絕了。打過去的電話被接起,又模糊混亂的雜音,低低的回響在耳邊,顧明遲記得自己似乎說了一些關心她的話,然後問用不用自己去找她,南希給拒絕了,她在電話裏說話的尾音有淡淡的清涼,就像薄荷。
南希終於應付完顧明遲的電話,給自己準備好了水放在櫃子上,然後敷上冰袋,在開著冷氣的房間裏蓋上了兩層大棉被,把自己層層的裹嚴實,然後沉沉的睡過去。她似乎一直在做夢,夢到許多的事,真實的與不真實的。
她夢到了自己被一群人追殺,然後她就在空蕩的城市裏奔跑,過往的行人沒有表情,甚至容貌都是模糊的,後麵的一群人神出鬼沒,於是她跑進了一棟大樓裏。亮閃閃的寫字樓,走進去之後是鵝黃色的大理石地板,但是卻非常昏暗,幾乎看不清任何角落,那裏的接待台前有一個女人,一個一般情況下在每個寫字樓裏的接待台前都會站著的一個容貌被精致的妝容替代的女人,說話溫和謙遜。
南希走進電梯裏時,她突然有點怕,然後一雙手就這樣從背後出現,她被捂上了嘴,發不出聲音,有點氣悶,無法動彈更無法呼救。南希這時候醒過來,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然後有一群小矮人從醫院的窗戶外破窗跑進來,從緊閉的大門那裏穿過去,他們背後原本是陽光的地方有一大片空白,南希也想跑,可是她拉不開門,空白*近之後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就在醫院的走廊裏,南希不知道自己怎麼樣了,她隻能看到前方,前方隻有一條路,後麵依然有東西追來,南希隻好跑向那條路。
跑著跑著就跑到了樹林裏,四周還有荊棘,時不時劃破她的手臂和腿。迎麵跑來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老頭,他們看著她然後嘰裏咕嚕的說了些什麼,南希聽不懂,她像兩個人呼救,但是他們沒有聽她的話直接走遠了。
南希醒來時,已經是半夜,原本手機是關機的,開了機之後居然因為有太多短信和電話進來而卡了一分鍾左右的時間。南希沒有管它,而是自己去喝了點水,然後量了量體溫,已經好點了,頭還是很暈,不過還好沒有那麼疼了。燒退下去,仿佛隨時可能又重新爆發。
第二天南希又遲到了,她已經有四頓飯沒有吃,卻感覺不到餓,隻是臉色很不好,上著課的時候學長發來短信寒暄,她就笑眯眯地回了短信。顧明遲還是不高興,看著她和別人發短信就不高興,但是又怕南希生氣於是就沒說什麼。
中午的時候有一個高大的男生,穿著灰色的風衣,提著一個大塑料袋走進南希的教室,然後掏出手機旁若無人的打起電話:“喂,南希你坐哪個位子。”
“哦,靠窗戶數正數第五個。”南希和陳穆吃著飯,用歡快地強調說話。顧明遲也坐在一旁不知道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