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頭雕刻著的巨大烏龜外,祭祀的隊伍裏,也有著一隻石頭雕刻的烏龜,隻是體型小了很多。
據島上的居民說,祭祀隊伍裏的烏龜和前頭雕刻著的那隻大烏龜是同一隻烏龜,也就是龜神,因為他們抬不動那麼大的烏龜,祭祀的隊伍裏又必須有龜神鎮著,所以才在真正的龜神麵前請了另一隻烏龜,作為龜神臨時的載體,接受他們的遊行和供奉。
來到巨大烏龜雕像的麵前後,島上的居民就停了下來,點香燃燭放鞭炮地把祭祀隊伍裏的小烏龜和供奉龜神的供品請出來。
再之後,神婆開始唱祭歌祭語,祭祀隊伍裏的島上居民則全都跪下來,朝著那個巨大的烏龜雕像跪拜,嘴上還跟著神婆,唱著祭歌祭語。
除了認真進行祭祀的島上居民外,周圍還站著跟我和江霍嶼一樣待在旁邊看的遊客。
不少遊客看著覺得新鮮,拿出手機拍著照片和視頻。
我也覺得挺新鮮的,但是還在聖女湖的時候江霍嶼就告訴我說湖裏的烏龜確實有靈性,而且不少已經在進行修煉。
加上雖然前頭那隻大烏龜是石頭雕刻的,但我卻在那隻烏龜身上感覺到有靈氣聚集,雖然聚集得不多,但確確實實就是像個活物一樣,能夠吸納靈氣。
這就說明,這龜神是確實存在的。
而在祭祀他的時候對他拍照拍視頻,無疑就是不敬。
我既然知道,當然就不會做這種不敬的舉動。
不過我也不會像島上居民一樣下跪,以我和江霍嶼的身份,除非自願,不然已經不用向任何人下跪了。
我們隻是在旁邊看著。
神婆和島上的居民說唱著,遊客拿手機拍著,間或說說話,還有時不時的鞭炮聲,一時間氣氛變得十分熱烈。
忽然,四周猛地變得一片清淨。
那些還在進行祭祀的島上居民和周圍拍照說笑的遊客,身上的表情和動作竟然像是定格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本來還在燃著的香燭、鞭炮還有它們產生的煙霧也定格住了。
整個世界像是變成了一副靜止的畫,隻剩下我和江霍嶼還能動作。
我兩眼一掃,隻感到周圍這片區域是被法術定格住了,除此外,還有一個結界將一整個島都籠罩了起來。
在這地方,除了龜神,當然沒人能有這種本事。
而能有這種本事的,我也不認為他會感覺不到我和江霍嶼的修為不低,更不認為他是因為我們不跪才做出這種事情。
更有甚者,在我用靈氣引著一眾烏龜跟著我的手遊動時,他應該就已經知道我們來了。
所以看到是這樣後,我就想說話,但是在我說之前,江霍嶼已經擋在我麵前,高聲問道:“不知前輩有什麼事情需要晚輩代勞?”
“地府裏五殿陰司和曾經的一殿陰司,老頭子可不敢倚老賣老,這次出來,是有事想求你們。”
隨著這話一同出現的,是開始發光的巨大石龜像。
沒一會兒,白光散去,原先還是一個巨大石像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隻貨真價實的巨大烏龜。
石像變成真龜後,烏龜的大腦袋也低了下來。
年紀應該已經很大了,張嘴說話時,呈現出來的也是老人家才會有的聲音。
甫一出現,就朝我伸出一隻龜爪,輕輕招了招說:“小姑娘,可以請你過來一趟嗎?”
我覺得有點奇怪,明明是我和江霍嶼站在一起的,雖然我現在修為很高,但是江霍嶼作為曾經的驚謫,現在的江霍嶼,修為也是不低的。
而且現在真正有權有勢的是他,我又大著個肚子,還是江霍嶼的妻子,如果有事想請我們幫忙,不應該是找江霍嶼嗎,為什麼找的是我?
我頓時抬頭去看江霍嶼,想看他的意見。
有那麼一瞬我覺得江霍嶼的麵色有一點沉了下來,可我眨眨眼再去看時,又覺得我剛才看到的都隻是錯覺。
他握了握我的手,說:“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我點點頭,抬步走過去,並不害怕。
雖然有著孩子,但我自忖修為不低,就算烏龜有二心,我也能全身而退,更何況江霍嶼也在這兒。
隻是覺得奇怪而已。
等我站定後,老烏龜就低著頭,對我說:“小姑娘別緊張,老頭子隻是覺得跟你有緣。”
聲音溫和得像隔壁家的老爺爺。
而在他說著的時候,一隻烏龜爪子也抬了起來,在我麵前慢慢張開,露出裏頭攥著的一枚綠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