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知就瞧著我低頭沉思,自己全然不在意的樣子,直到我提及薔薇。
“薔薇……”他喃喃著,“薔薇……應該是沒什麼法子的。這幾日她一直與孤在一起,孤並未發現她有何異常。”
可不知怎的,越聽見他如此說,我越覺著這個薔薇與懷知失憶脫不了幹係。
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偏生今兒個嫉妒心如此之重。隻是我眼下就是看不得懷知偏幫旁的女人,看不得他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所以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隻道:“這幾日,不論是誰,隻要在你身邊出現過,便是有嫌疑的。而且,出現的時間越長,越是可疑。”
不知何時,我竟也成了個妒婦。
懷知瞧見我生氣,倒似很開心的樣子,笑道:“好,你若覺著是薔薇,盡管查就是了。”
越看著他笑,我心裏的火氣就越是旺盛,忍不住吼他:“是不是隻要是你的薔薇做的事,都是情有可原?!是不是你的薔薇就永遠都是白璧無瑕不會害你?!”
剛說完這句話,心裏就越發的委屈起來,索性偏過頭不再看他。
眼下他失憶了,不記得我了,隻記得他和薔薇的事情了,我可以理解。隻是……即便是可以理解,我也無法忍受!無法忍受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別的女人!
他寵溺一笑,似有些無奈:“孤並未說,薔薇是孤的。這些時日,孤隻是與薔薇閑來無事說說話罷了,而且還是孤主動找的薔薇。我們……更像是知己,孤呆在薔薇身邊覺得很輕鬆,我們之間也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那個薔薇怎會閑來無事找我示威,又怎會閑來無事用她那七竅玲瓏的心思揣測我的身份?!
不過……
不過懷知的話,也點醒了正在盛怒中的我。
“和薔薇說說話?”我陷入沉思。
懷知並未覺得這種行為有何不對,故而很是淡定的點點頭。
我卻多想起來。
隻是說說話?這世上有什麼法子,是說說話,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記憶的?
腦海中從小到大看過的所有醫術不斷的閃現而過,我飛快的瀏覽著頭腦中的信息,尋找能夠僅靠說話就改變人記憶的案例。
低頭思考時,我就也沒留意懷知怎樣了。
事實上,在我完完全全認真思考的這段時間裏,懷知順手拉了塊墊子,規規矩矩的跪坐在我身邊,好整以暇的看著我忙碌,笑眯眯的,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而等我從沉思中猛然驚醒的時候,他就是那般形狀的看著我。
“你在看什麼?我下意識發問。
他一臉優哉遊哉的,笑眯眯的說:“我在看佳人。”
“……”
懶得和他插科打諢,我直言道:“懷知,方才我仔細想了一下,能夠在言談間改變人記憶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說完,很是擔心的看著懷知。
他聞言,神色也不禁嚴肅起來,深邃的瞳仁散發出危險的光澤。
我繼續解釋道:“天朝明治年間,曾有一女子,與家中矛盾頗深,尤其是家中婆婆,已經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該女子甚至已紅杏出牆。後遇一得道高人,與她麵對麵交談幾日後,女子竟對家人所有的記憶都改變了,好在家中人寬厚大度,並未計較女子先前做過的錯事,後來與丈夫婆婆相處很好,還生了一雙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