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清醒後，就開始說吧，我看了黃曆，今天日子不錯，適合傾訴”莫夏挑了挑眉，若無其事得說道。
莫世雄垂著眼，似是不知如何開口。
“沒事兒，就從……你和我母親什麼時候認識開始說吧”莫夏往前探了探身子，嘴角微微勾起。
莫世雄眼中的光瞬間淩亂，慌忙道“你……你知道了？”
莫夏搖了搖頭“別緊張，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今天折措來找過我，也是……是時候告訴你一切”莫世雄垂著眸子，聲音低沉而無力。
“正好，知道他敲打過你，我就是來驗證我的猜測”莫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我和你母親確實很早就認識了，她……本來娶她的人是我，是我向父親提的，可是葉家拒絕了……因為我……不如哥哥”莫世雄低著頭，雙拳緊握，眼中盡是不甘。
莫夏默不作聲，內心卻清楚，其實二叔和母親也算是有情卻隻能錯過，父親有軍方背景，又是莫家第一繼承人，葉家自然更傾向於父親。
“其實他們過得幸福，我也……也就放棄了，因為哥哥確實各方麵比我優秀。可是，他們婚後的一年，有一次，我偶然在路上看到哥哥和一個女子在爭執，而且他們的舉止親密……”
莫夏眯了眯眼，眉頭緊皺。
“等那個女人離開，我上前去追問，才知道這是哥哥結婚前愛的女人，他早已另有他愛，他說結婚前就和那個女人說清楚了，女人也沒有過多糾纏”
“當時我覺得這也無可厚非，我們都有家族的壓力……直到哥哥去執行任務，就是華國和無名領域合作鏟除無道門的那次行動，哥哥的隊伍攻破了寒氏”
“寒……落”莫夏若有所思得低聲叫著這個名字。
莫世雄抬起頭，雙眼猩紅“寒族長老被殺，而那個女人……就是寒族長老的女兒寒笙”
莫夏簡直想說一句我靠，要不要這麼巧，父親愛上的竟然是寒氏族長的女兒。
“所以……寒落是寒笙的兒子，那他可能是……我父親的孩子？”莫夏睜大了眼大膽猜測道，同時內心也被自己的猜測震懾到。
不帶這麼玩的……那變態不會吧……
莫世雄平靜得說道“你猜的沒錯，血緣上說，他，是你哥哥”
莫夏差點仰倒，這太晴天霹靂了……那變態竟然還和她有血緣，哥他個大頭鬼……
“哥哥親手殺了寒氏族長，寒笙悲痛自裁，留下寒落……”
莫夏黑著臉，她瞬間就明白了寒落做這一切的原因。
“當初不同意寒笙和哥哥在一起的是我父親，哥哥又殺了寒笙的父親，所以寒落痛恨莫家，痛恨無名領域”
莫世雄抱著頭，無比痛苦得陷入回憶中。
“某種意義上來，他家破人亡，卻也是莫家造成的”莫夏歪著頭，不可置否，想必這個仇是非報不可的。
“寒落......”莫世雄咬牙切齒得喊著這個名字，似要將這個人撕碎。
“他就是個惡魔，當年，哥哥和寒笙分開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有了孩子，那場戰爭過去後，他發現被留下的寒落，收留了他，無意間得知他是自己的孩子，更是帶著悔恨想要補償他，隻求他能平安長大，衣食無憂”
“誰曾想，他其實什麼都知道，他自導自演了苦肉計，一開始裝的溫順聽話，實際上慢慢離間了哥哥和阿離的感情，迫使他們起衝突”
莫夏抓緊了椅子扶手，胸中起伏的氣息翻騰著，眼中的寒光如刀般鋒利，果然，寒落！果然是他。
莫世雄激動得站了起來“就是他，暗中集合了殘餘的無道門眾人，策劃了車禍，害死了阿離，他那時隻有十幾歲，平日裏乖巧懂事，所以從來沒有人會懷疑他”
“所以......真的是他”莫夏握緊了拳，內心的悲憤幾乎要爆裂出來。
“是他，是他告訴我，哥哥要和阿離離婚，處處為難她，甚至動輒打罵，他還給我看醫院報告裏阿離的傷口，我……我一時氣急，找哥哥理論，哥哥卻不相信，一口咬定阿離要下毒害寒落”
“我……是我，失手開槍……殺了哥哥，是我……”莫世雄抱著頭，失聲痛哭……
莫夏深呼吸了一口，她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慘烈，這深陷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痛苦的懸崖徘徊。
而寒落，正是那個舉起屠刀的劊子手，輕而易舉得就擊潰了莫家。
寒家，莫家，究竟是誰贏了，誰輸了，隻怕，這筆賬永遠都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