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航的話,讓現場的氣氛陷入了一種絕妙的微妙當中。
顧航跟葉斐不熟悉,跟司楠楠是從小一起爬牆的情義,自然會以司楠楠的角度考慮為重。
雖然司楠楠在外人眼裏為人操蛋又臭不要臉,但是在顧航眼裏,司楠楠就是獨一無二的小公主,世上無雙的小精靈。
他自然是不願意看到司楠楠有任何機會吃苦受罪的。
如果葉斐好好的,那麼他跟司楠楠的事兒顧航還覺得不錯,但是如果葉斐這邊有變數,顧航就不免會想一些別的東西。
誰知道葉斐這病能不能好?
如果不能好,他一旦犯病就這樣,日後會不會傷了司楠楠?
還有萬一他這樣的情況暴露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麻煩?
如果以後有個孩子,這病是不是遺傳?
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大堆念頭,顧航煩躁的抓了一下頭發,沒好氣地說:”我就覺得談戀愛前就應該做婚前檢查,免得出這樣那樣的問題,你看這事兒辦得,操蛋!”
厲哲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你不會去阻止他們在一起,讓司楠楠把葉斐甩了吧?”
顧航冷笑:“你覺得我去阻止有用嗎?”
厲哲老老實實的搖頭。
事實上,雖然他對司楠楠了解不深,但是從他最近和司楠楠接觸下來情況來看,他覺得,司楠楠並不是一個會輕易受別人的意見左右選擇的人。
如果司楠楠真的要跟葉斐分開,那麼不用任何人說她也不會猶豫,但是如果她沒有這個心思,別人說什麼大概也是沒用的。
聽出厲哲的話外音,顧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連厲哲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被顧航略帶譴責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厲哲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其實,他們這事兒旁人最好還是別說什麼。”
顧航冷哼:“因為說了也沒用。”
厲哲搖頭,歎氣說:“葉斐的情況很複雜,他的思維誤區很嚴重,我沒辦法跟你仔細解釋其中的原委,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他的認知裏,司楠楠就是最重要的人。”
看著顧航的眼睛,厲哲一字一頓地說:“最重要的意思就是他就算是傷了自己,也不會放縱自己傷到司楠楠一分一毫,司楠楠對他來說很重要。”
仔細斟酌了一下詞彙,厲哲極為中肯地說:“司楠楠就是他的光。”
是帶著葉斐走出黑暗,活下去的希望。
雖然知道這樣的話聽起來很矯情,但是厲哲還是沒忍住說:“葉斐不會辜負她的,你就別擔心了。”
顧航半信半疑的看著厲哲,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反駁的話,隻是扔下了一聲切轉身就走了。
厲哲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歎氣:“葉斐啊葉斐,你可趕緊好吧。”
晚上八點,意識渾噩了快二十天的葉斐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茫然的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看了片刻,腦海裏的記憶回籠,隨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幕幕的在眼前滑過,葉斐臉上的血色瞬間就褪了個一幹二淨。
他的心裏就一個念頭:完了,司楠楠都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是個瘋子了,自己應該怎麼辦?
葉斐六神無主的時候,司楠楠正好推門進來了。
跟葉斐清明不帶任何渾噩的目光對視一秒,司楠楠如釋重負的在心裏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無聲感慨厲哲這個庸醫還是有些水平的同時,神色自然的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一下葉斐的額頭,說:“謝天謝地,你終於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