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斐的話說完,氣氛就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
司楠楠是不知道說什麼,葉斐則是完全的不想多說。
說他為什麼會瘋?
又或者解釋自己不得已的隱瞞?
不管說什麼,在葉斐看來都是狡辯。
事已至此,自己是瘋子無可辯駁,自己騙了司楠楠更是試圖隱瞞自己的病情跟她結婚也是事實,自己現在病情依舊也是事實,那麼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
葉斐等待裁決一樣的閉上了眼睛,麵上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是緊緊攥在一起的拳頭卻無聲暴露了他此時此刻真實的心境。
他並不是不怕的。
意識到這一點,司楠楠的呼吸一窒,覺得胸口就跟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一樣,壓製得她無法喘氣,無法呼吸。
她從來沒有想過,無所不能的葉斐也會有如此害怕無助的一天,更是想象不到,有朝一日這個男人會用這樣無助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麵前。
他是那麼的讓人心疼。
司楠楠抿了抿唇,一言不發的走上前,張開胳膊給了葉斐一個無聲的擁抱。
司楠楠明顯感覺到葉斐的身體猛地一僵,就跟受了什麼刺激,沒想到司楠楠會主動抱他似的。
司楠楠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踮起腳尖用雙手捧住了葉斐過分蒼白的臉,歎氣說:“雖然這樣的評價聽起來似乎和現在的你有些不搭,但是我還是得說,你傻得讓人無奈。”
就跟看不到葉斐眼裏的驚訝一樣,司楠楠用力在葉斐冰涼的眉心親了一下,聲音平穩又帶著難以言喻的沙啞:“我說的喜歡你,指的是任何時候。”
所以不管你是瘋子還是正常人,也不在乎你到底是不是在生病,我在乎的隻有你。
因為那個人是你,所以我不在意。
感受到葉斐的僵硬,司楠楠大笑著在他的唇上啃了一口,說:“你知道嗎?我之前為了跟我爸作對,總是挑那種別人認為不能做的事兒去做,就是正常人不會去做的覺得有病的,我都會去嚐試。”
“很早以前就有人說我是司家的小瘋子,所以不管我做什麼,基本上都沒有人會跟我作對,因為不怕別的,怕我發瘋控製不住呀!”
說著司楠楠自己就哈哈的笑了,目光前所未有的認真,注視著和葉斐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葉斐,你是神經病,我是瘋子,所以我們誰也沒有配不上誰。”
用食指點了點葉斐心口的位置,司楠楠說:“我們天生一對,從遇見就很般配。”
司楠楠的話,就跟定心劑一樣讓葉斐陡然就放下了內心深處最深的顧慮。
他一直苦苦傅瞞著自己的病情是為什麼?
無非就是怕司楠楠會介意會離開自己。
可是如果司楠楠並不在意,那麼別人的看法他又有什麼好在乎的?
旁人怎麼想的,與他何幹?
葉斐呼出一口氣,聲音沙啞:“我本來想,如果你要走,我就放你走的。”
但是聽了司楠楠這話,別說葉斐本來就是沒什麼多餘的慈悲的人,就算是他有萬分的慈悲,他也不可能會放司楠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