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很多進山的村民都做了噩夢,李家更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整個大山村都知道了昨晚在山上發生的事,覺得李家可憐不已,紛紛來幫忙,知道李家窮做好事村民們沒留下吃飯找借口走了。
兩家人雖然鬧掰了但看在李氏的麵上唐茂進還是拿了三十文還有十幾斤粗糧兩隻足足有八九斤重的煙熏兔子給李家。
村民們覺得唐茂進他們當真是仁義,是好親家。
可李家人卻不這麼認為,覺得唐家家底豐厚卻隻給那麼點錢,是在打發叫花子,不過在不滿他們也沒敢說出來,隻是把李氏拉到房裏話裏話外的跟她要錢。
一下子失去兩個親人李氏此時的內心很脆弱,看到兩個嫂子在自已麵前不停抹眼淚,心一軟把攢了好幾個月的才攢到的一兩銀子給了她們。
拿到錢的郭氏馬氏眼底全都是貪婪,直到李氏再三說沒錢了才放她走。
晚上唐文知道後,清楚妻子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沒說怎麼隻是把人摟進懷裏輕聲安慰著。
披麻戴孝的李翠娥跪在地上神情悲慟的給李大偉他們燒紙,心裏卻在想著自已今後的婚事,她現在十六歲在守孝三年就十九了,成了老姑娘誰還會娶她……越想越傷心,最後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郭氏撇了撇嘴,暗道:真是好閨女,哭得那麼傷心公爹他們生前也算沒白疼了。
李大偉他們兩人的死,沒被村裏議論兩天就被一個好消息覆蓋了,紀白硯是秀才而且還無私的讓村裏把一百二十畝田掛在他名下後,村民們個個都被震得不驚。
白蓮花又驚又喜暗暗發誓一定要嫁給紀白硯。
紀晉安抹著汗把前來感謝的村民送出去後,毫無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太熱情了,再來幾撥我可要受不住了。”
“接下來不會有人來了。”紀白硯坐在輪椅上語氣淡淡:“小叔你今天就去縣裏把畫賣了吧。”
原本早兩天就該去縣裏的,可村民們時不時的就上門,紀白硯接待不了,紀晉安隻好推遲了日子。
“嗯。”紀晉安一副懶洋洋。
紀白硯不會做飯紀晉安出發之前,給了田氏一兩銀子讓她幫忙照顧。
時光靜好,堂屋裏紀白硯穿著厚厚的棉衣烤著火,手拿著一本書盡管臉紅成了猴屁股還在認真看著。
一邊看一邊暗道:這個書生好孟浪,怎能像個小孩一樣撒嬌同女將軍說出——小人心小隻能放下一人,將軍是否跟小人一樣?那人可是小人這種話!!
……
紀白硯不停吐糟書生,可眼睛卻還死死黏在書上。
“安大哥,你在家嗎?”李翠娥一邊敲門一邊喊道。
沒人應答,李翠娥又用力敲了兩下,吱呀!一聲門開了。
滿腦子都是紀晉安的李翠娥想也不想的推門而入:“安大哥、安大哥!”
沉浸在書生與女將軍熱戀中的紀白硯聽到這聲音,如畫的眉頭狠狠一皺,骨節分明的手拎起一個涼掉的茶壺,不急不慢的轉動著輪椅出去了。
李翠娥看著這簡樸大氣的房子,饞的口水直流,一想到日後住進來美得直傻笑。
李翠娥還在傻笑中,一個茶壺從天而降。
“啊!”躲閃不及的李翠娥當頭被澆了一壺冷水,胸前的衣服都被弄濕了,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唯一一件厚衣服竟然濕了,李翠娥氣得火冒三丈把頭頂的茶壺扔在地上:“紀白硯你搞什麼,看你弄的我衣服都濕了,要是生病了你賠我。”
“我還想問你呢,你闖進我家做甚?”紀白硯反問道。
李翠娥聞言更氣了:“我找你小叔有事,喊了大半天你既然再家為什麼不應我?”
“這也不是你能隨便闖進別人家的理由。”紀白硯語氣冷淡。
“我有急事找你小叔。”李翠娥梗著脖子:“再說了你家門又沒關好,反正都會進來,我直接進來咋地了。”
紀白硯眸光微沉:“我小叔不在。”
“他去哪兒了?”氣消了不少的李翠娥雙眼有點迷離的看著紀白硯的盛世美顏。
紀白硯眸光微閃一本正經的道:“去縣裏給我買藥了。”以這個為借口正好日後腿好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悠悠身上。
秀才又怎樣長得好又怎樣還不是個殘廢,李翠娥一改剛才的迷離眼帶嫌棄的看了紀白硯一眼。
紀白硯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沒事,你趕緊走。”
“別急啊,我衣服濕了烤幹再回去。”自動把自已當成女主人的李翠娥理直氣壯道。
既然這麼不要臉那他就不客氣了,紀白硯嗤笑一聲:“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你也不小了這點合該知道,你不要名聲我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