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朝思暮想的父親,是我在夢中曾無數次看到的父親!”秦歌眼睛濕潤了,步子愈加地慢了,明明近在眼前,明明可以一步邁到。
可是,秦歌卻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剛走到半路上,那個身影傳出了聲音,“你是誰?你的腳步聲,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但是,我又感覺你很親近,似乎我的血脈,也在跳動”
聽到這句話,秦歌再也忍不住,本來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可最終湧到嘴邊,響在空中的,卻是一個簡單至極的字。
“爹!”
一字響空。
挺拔身影,劇烈一顫。
也隨著這一顫,上麵的天,就要壓下來,腳下的地也在搖晃。
秦歌見狀,一步踏上高台,手撐天,腳踏地。
天地不再搖晃。
然後,秦歌轉過了身,看到了一張明明第一次相見,卻無比熟悉,無比深刻的麵容,秦歌再一次喊道:“爹,孩兒來遲了。”
黃天華還處於那種極度興奮,極度震驚,還極度激動的情緒中,他伸出手,想摸秦歌,可手在半空,卻不敢去摸,因為他害怕這是在做夢,他這一摸,就將夢摸醒了。
血脈相連。
秦歌知道黃天華的擔憂,且看到黃天華這樣的表情,秦歌心中對芥蒂全消,以前,他非常想做的事,就是找到爹娘,問一問他們,為什麼要拋下他,讓他成為無爹可叫,無娘可喚的孤兒。
可是,經曆的事多了,知道的秘密多了,再加上打鐵人之類的訴說,秦歌也明白爹娘是有苦衷的,但苦衷歸苦衷,總還是有一些遺憾。
如今,看到父親這般,秦歌便知道,父親是想他的,也不想扔他的,當年扔下他,也是為了能讓他活著,秦歌眼睛濕潤了,說道:“爹,我是秦歌,我是你的兒子,你沒有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我來找你了。”
黃天華狠狠捶了自己一拳,有劇痛湧身,這才再次伸手,拍住了秦歌的肩膀,確信這是真的,頓時,黃天華這個漢子,眼睛也濕潤潤的。
看到兒子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黃天華的心裏也有著千言萬語,他想問兒子這幾十年是怎麼過來的,過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有沒有被人欺負;想問兒子是怎麼走到這裏來的,是怎麼找到他的;想問兒子恨不恨他,怨不怨他。
然而,最後,黃天華隻是說道:“兒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找到爹,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辛苦。”
“不愧是我黃天華的種!”
黃天華仰天狂笑,“老天爺,你總算沒有虧待我黃某人,在這裏撐這麼多年,值了!”
秦歌也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不停的點頭,傻笑。
好一會兒,黃天華穩定情緒後,忙想到重要的事情,說道:“兒子,讓我來撐。”
“爹,讓兒子幫你撐一會兒,沒事的,兒子撐得住。”
黃天華上上下下將秦歌好一番打量,這才發現,秦歌撐得很輕鬆,也感覺到秦歌身上散發出來的龐大氣息,隻這一打量,黃天華便知道兒子比他還要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