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家子”歡歡樂樂的水族館一日遊, 因出現了庫拉索這個意外,這“一家子”當即原地拆成了兩個小團體。
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拿著水族館的遊覽地圖,去往各個遊區詢問工作人員, 看是否有人認識“銀發女人”。
而少年偵探團同樣美名其曰幫庫拉索尋找記憶、尋找認識的人,實則是拉著庫拉索到處玩。
白芍看著阿笠博士心累又熟練地跟在孩子們身後,像個盡職盡責的“老母雞”一樣,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辛苦了, 博士。
兩個小團體各自去往不同的方向, 白芍的選擇不假思索。
就目前來看,庫拉索失憶是真的, 但她本人出現在東都水族館這件事,就已經夠匪夷所思了, 白芍無法排除是不是黑衣組織將要在水族館裏進行什麼非法交易的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現在這個“地圖”上可是有工藤新一和雪莉兩個隱藏炸彈, 加上她,嗬嗬, “爆炸”的效果足可以鏟平整個水族館。
她得想辦法隔開庫拉索,問清她在這裏的原因。
即便庫拉索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也不能讓她落在公安手裏。
少女雙手插兜,慢吞吞地跟在隊伍後麵, 偶爾懶懶地應和兩聲孩子們的催促, 大多時間不說話,像極了因為感冒而精神不濟的樣子, 然而寬大帽簷下生出的一團濃鬱陰影中, 少女一雙紅棕色的眼眸宛如浸水的寶石, 幽幽泛著冷質的寒光。
東都水族館的重新開業極大帶動了周邊商業的繁榮,但比起水族館臨近一圈的商店,與它隔了一條街的高檔餐廳自然是受惠有限, 不過好處是,這種位於頂層建築裏的咖啡廳擁有天然的位置優勢,坐在這裏,完全可以借由落地窗俯瞰整個水族館內的熱鬧。
上午的時間咖啡廳裏隻有零星客人,服務員卻不懈怠,對一些客人隻點一杯咖啡便坐一整天的狀況也早已習慣,依舊麵帶微笑,並不催促客人。
誰讓這裏一杯咖啡的價格頂外麵三四杯呢。
所以在窗邊那個風情萬種、自帶香風的大美人隨口點了一杯拿鐵後,拿出筆記本電腦,囑咐沒事不要來打擾她的時候,服務員便識趣地離開了。
陽光毫無保留地透過落地窗,在女人的金發上落下一片燦燦的流光,染著裸色指甲油的纖長手指輕輕一挑,將昂貴的墨鏡拎在手裏,然後隨意擲在桌上,露出的眉眼如她外表一樣嫵媚,帶著幾分異域風情。
她無暇顧及周圍人的驚豔目光,手指快速在鍵盤上敲打了幾下,又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物件,將疑似攝像頭的那端朝向東都水族館的方向,一邊輕微移動調整著物件的位置,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筆記本屏幕。
不過兩分鍾,屏幕自動跳出一個紅框,提示目標人物已鎖定,女人似是有些驚訝,細長的眉尾微微一挑,她馬上放開手裏的物件,點了下鍵盤,通過攝像頭傳來的實時影像清晰地展現在她眼前。
“真在這兒?”她喃喃了一句,嫵媚的眼眸當即露出幾分興味和疑惑,隨後撩了下頭發,手指輕巧地敲擊耳麥,“找到了。”
“在哪兒?”
“東都水族館。”
“東都水族館?”那頭似是不相信女人的品性,醇厚低沉的男性嗓音混雜著模糊的槍聲傳過來,滿是懷疑,“她去那兒幹嘛?”
“撒,帶回來問問就知道了。”女人不以為意地道,對那頭的聲響也不感興趣,“安心,我這就去……”
女人剛要抬手扣上筆記本,忽然又頓住,僵硬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眸緊緊盯著屏幕,瞳孔微縮,掩藏不住其中巨大的震驚。幾秒鍾後,她略顯倉促地抓住攝像頭,快速移動搜索,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一晃而過的身影。
“貝爾摩德?”耳麥另一端的男人相當警惕而敏銳,察覺到女人幾不可聞的紊亂呼吸,沉下聲音質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看錯了。”緩過神來,貝爾摩德的語氣又恢複了慵懶隨意,“gin,你這設備不行,清晰度不夠啊。”
琴酒嗤笑一聲,懶得跟滿嘴謊言的女人扯,冷聲道:“馬上把庫拉索帶回來,朗姆在等她的情報。”
“放心,不是說了嗎……找到了。”
陽光下,紅唇緩緩勾起,世俗的美豔直擊人心,像是馥鬱的毒花盛開。
“誰?”
同一時間,白芍抽著空,不動聲色地避開人群,閃進摩天輪附近標著“工作人員專用”的休息室。
她絲毫不知,自己這個舉動無意中避開了來自高空建築的視線。
耳機裏,佐久間信正徐徐解釋道:“昨晚有人闖進警察廳,竊取了公安的機密。隨後,嫌犯在逃跑過程中,於首都高速公路11號線墜海,車禍造成了首都高灣岸線大規模停電,好在無人員傷亡。至今公安部的人還在秘密搜尋嫌犯。”
白芍擰著眉頭,腦海中冷不丁想起昨晚在醫院聽到的那陣疾馳而過的警笛聲。
“消息稱,嫌犯是一名女性,銀發,異瞳……”佐久間信頓了一下,“大概率就是你身邊的那個陌生女人。”
聽到前半句,白芍已經百分百能夠確定昨晚偷竊公安信息的就是庫拉索,內心緊張的同時,又不合時宜地升起了一絲好奇——酒廠出任務肯定是要進行身份及外貌偽裝的,是誰,將庫拉索的偽裝都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