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嗯,我是、是陳家的女兒”
一株常青的大樹下,細碎的陽光隨風蕩漾,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滿臉緋紅,一手摁著頭上欲要隨風起舞的草帽,帽簷下的青絲飛揚。
站在她對麵的男人淺淺一笑,彬彬有禮,“陳曼,我們之前在聚會上見過。”
喚作陳曼的女孩臉瞬間通紅,盈盈的雙眸望著他,顯然是沒想到他竟然記得自己名字。
看著這樣的神情,葉梓允突然想到了羅柔柔,這個紀離對付女生還真有法子。
她並不想看下去,但眼前的女孩顯然是要表白,葉梓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怕自己一動就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她隻能站在那裏祈禱陳曼趕緊表白。
果然不出葉梓允所料,陳曼遞給紀離一封信,粉色的信封,然後羞紅的臉立馬跑走了。
葉梓允長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她也可以走了。
“看了這麼久,這就走了?”紀離的聲音分明是衝著葉梓允來的。
她愣了愣,原來自己一早就被發現了?轉過身,紀離竟然已經站在了葉梓允眼前。
他們之間隔著一排薔薇科的植物,瑩綠的草葉攀著它光禿禿的枝幹,倒也瑩綠可人。
他們就這樣站著,誰也沒動,誰也沒開口,唯有輕輕的風縈繞在他們身邊。
紀離仍然笑得典雅,一隻手插在褲兜裏,一隻手還捏著粉色的信封。
亞麻色的短發經過打理泛著水潤的亮澤,白色的燕尾禮服點綴著淡淡的金色絲線,領口是一枚豔紅的玫瑰,配了一雙淺棕色的長筒靴,簡約唯美,很適合他,真的是女人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葉梓允收回打量的目光,冷笑,“不走,還留著看你能記住多少女孩的名字嗎?”
紀離邪魅的一笑,微微上前,弓著身子與她的目光平視,“你,吃醋了?”
“嗬嗬。”
葉梓允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要走,卻又被紀離叫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隻要不是變態的跟蹤狂就可以。”
“我沒有跟蹤你,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紀離撲閃著溫柔的目光,如清風似的落進葉梓允的眼裏。
她抿著嘴唇,實在不願多做停留要走,紀離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低語,“我爸爸是盛老先生的好朋友,所以”
“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我對你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還是你想要我控告你非禮。”
紀離眸色微沉,淺笑著鬆開了葉梓允,故意高舉雙手,顯得他十分無辜。
“我想做你的朋友,可你說我不配。你都不了解我,怎麼能給我判刑?留下來,我可以陪你聊會兒天,你會更清楚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我同樣不感興趣,難不成我還要留下來聽你念別人給你的情書嗎?”
風掠過他眉眼,輕柔明亮的嗓音像是落在水珠上的一個吻,“未嚐不可。”
像是石頭擲進了平靜的湖麵,葉梓允有點不解地看著他。
一陣風乍起,葉梓允長裙翻飛,紀離發絲輕揚。
濃鬱的綠濤起起伏伏,隻有樹葉的沙沙聲在淺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