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剛過,靈嵐國的北部下起了鵝毛大雪。
一個靠近大山的偏遠小山村裏,挨家挨戶喜氣洋洋。都說瑞雪兆豐年,看來明年的莊稼會有個好收成。
而在小山村旁的大深山裏卻有一個巨大的雪白色的蛋,如若不是那蛋上還有著血紅色的繁密花紋,幾乎要與這雪白色的天地融為一體。
卻說那花紋,乍一看複雜繁複,再看又令人暈眩,配合著血色的紋路,竟是隱隱透出一股壓抑的不詳來。可那雪白色的蛋又給人柔和正氣之感,好不怪異。
不過,在這世俗深山之中,又是大雪紛紛之時也不會有人看見就是。
……
轉眼已是春種日。
冬雪初融,從山裏蜿蜒而下的溪河也破冰解凍。
山村裏的莊稼漢都是勤勞的漢子,再說有了前幾月的大雪,今年隻要老天爺給麵子,可是可以大豐收勒。隻要想到了這個,田地裏幹活的人就充滿了幹勁。
“爹,爹,吃飯啦,二妞兒給您送飯來啦!”二妞兒大名顧雪陽,今年才七歲,是顧家村裏的小丫頭。她的名字在顧家村民眼裏可是大有來曆,是五年前仙人給取的。那時,顧家大郎踏上登仙路,被仙人賜名顧朝陽,聽說朝陽的資質很是不錯,連帶著二妞兒也沾光,取名雪陽。
“二妞兒,累不累,你看你滿頭大汗的,今兒太陽這麼烈,爹爹可以吃幹糧,你就不用出來啦。”田地裏一名漢子直起了身,臉往肩膀蹭了蹭汗衝著顧雪陽道,到底是自家的親閨女,總是心疼的,更何況,閨女自小長得白嫩可愛,更惹人疼愛。
“爹爹,我不累,您才累呢。”顧雪陽對著來到田埂的顧爹甜甜一笑,小大人似的把飯菜擺好,催促道:“您快吃,幹了半晌活,累了吧,娘都讓您別這麼拚了,咱家又不是沒錢,哥哥隨仙人去修仙可留下了不少銀子呢。”
“大郎一去五年了啊。”顧爹說著往另一頭的田埂走去,顧家的田與河流就隔著一道兩田埂的寬度,顧爹打算洗幹淨了手再吃飯,又與雪陽感歎道:“爹爹自小就是種莊稼,不種莊稼反而不自在,爹呀,就希望…………”
“爹!爹!你快看,那是什麼!”雪陽看著爹爹,又聽著那念叨了不知多少遍的話,有些無語,卻正好看見,那河裏飄來了小半個白色的不明物體,頓時興奮地打斷了她爹的話。
顧爹抬頭往上一看,呀,可不是一個像盆子似的白色物體漂下來麼。回身找來鋤頭就要去撈那個白色“盆子”。
顧雪陽看著她爹的動作,也湊上前去,“爹,爹,是什麼?”
顧爹將它撈上了岸,往裏一瞧,一驚,竟是個玉雪精致的小人兒。
雪陽貼在她爹的身旁,探出身子去看,隻見,那“盆”裏躺著個尚不足歲的小嬰兒,纖長的睫毛,雪白的肌膚,粉紅的小嘴,穿著紅色的小肚兜兒,手裏抓著個晶瑩剔透的玉佩,雖閉著眼,卻要把人的心肝都看化了去。
“呀,這個小妹妹真可愛!”雪陽探著頭,想要摸摸這個隨河而來的小嬰兒。她小心翼翼地用手碰了碰嬰兒的臉,感覺全身都軟綿綿的了,她看了看父親,詢問道,“爹爹,咱們可以帶她回家嘛?”
顧爹看了看顧雪陽,又看了看那嬰兒,沉疑了會,他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莊稼漢,可這嬰兒看著就與他們不同,指不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這般漂流到此,也不知會不會招來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