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在一旁嘖嘖稱奇,侍磊道:
“前兩年看管虎老師導演的《鬼吹燈之怒晴湘西》,就感覺劇組找的那隻大公雞已經夠豐神俊偉的了,今天看了神農架的雞才知道,原來是小巫見大巫呀!”
朱宏誌道:“對呀,早知道,‘鬼吹燈’劇組,就該來石頭屋找道具雞呀!這才是真正的‘鳳族’血脈!”
“哎,那不行,布朗不是說了麼,這裏的雞到外麵沒多久就死掉了!”
布朗接著說:他們神農架這邊兒,還真和外麵不一樣,別的不敢說,要是來這裏找大雞大魚,那真是太容易了。
就他們家門口那條峽穀的深潭裏,平時一尺長的洋魚條子,能長到五六十斤一條,還有金燦燦的娃娃魚,都有人那麼大,還有大腿粗的人參,雞毛撣子大的草藥,連催生子(飛鼠)都能長到幾十斤!
就連嚕豫也嘖嘖稱讚,說這神農架還真是人傑地靈,連公雞都能長那麼大個,難怪會出怪物呢!
小媳婦也得意了,說他們這裏可不止有大魚,那大白熊、大白鹿、大白狼都有,連那磨盤大的烏龜都是雪白的!
接著,布朗吩咐小媳婦去做菜,來招待客人。
小媳婦稱是,扭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小媳婦挑著半筐野魚,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了。魚兒白亮白亮的,在筐子裏活蹦亂跳,看起來很鮮活。
呂鍾本想過去幫忙,(秀秀廚藝?)卻被布朗拒絕,說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
幾個人玩玩鬧鬧,不覺間,天已經快黑了。
到了晚上,小媳婦做了一大桌子菜,布朗又弄了半桶包穀酒,一碗碗給我們滿上。
幾個女生則跟小媳婦坐到了另外一桌。
布朗先站起來,揚脖就喝了半碗,說他們山裏人實在,我們幾位都是大城市來的,要是不嫌棄他們山裏人,就幹啦!
布朗他爹也終於丟下了旱煙袋,坐在了首座,樂嗬嗬地笑著,指著酒,用聽不懂的土話,勸我們多喝,多喝!
看人家父子那麼豪氣,我們也跟著舉起了大碗,咕咚咕咚喝了半碗,這包穀酒倒是不烈,入口香甜甜,辣乎乎,暖烘烘,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布朗幹了包穀酒,就趕緊去給我們上菜,全是當地的土菜,幹煸小野魚、天蔥炒蛋、神農架坨坨肉、清炒土豆絲,最後又上了一大盆岩耳燉土雞。
朱宏誌問他:“這不就是蔥炒蛋嗎?為什麼叫天蔥炒蛋?”
布朗給我們解釋:“這炒蛋就是咱們這邊大雞下的蛋,這雞大,蛋也大,跟鵝蛋差不多!這蔥啊,是海拔二千米以上生長的野蔥,味道更衝一些!”
菜一上桌,門口撒歡的孩子全跑過來了,小媳婦卻沒讓他們上桌子,伸手從火塘裏拔出來一塊燒熟的鹹肉,丟給這幫孩子,孩子們呼喚著,搶著烤肉出去了。
張巍跟我們解釋,這神農架深處的村民,還保持著遠古的傳統,山民們殺豬時,都要先割掉一塊肉,抹上鹽巴,在火塘裏燒熟了,給孩子們吃。
侍磊連聲稱讚:“好,好!有古風!有古風!據說神農架最早的時候,每到豐收的季節,大家都要用包穀秸稈燒起篝火,圍在篝火前烤包穀,喝包穀酒,吃烤肉,大家載歌載舞,慶祝著今年的豐收!”
布朗的臉被爐火光映得臉通紅,說:“古時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隻知道,我們這裏有一句順口溜,說的是‘吃的洋芋果,烤的疙瘩火,白酒伴著臘肉喝,神仙日子不如我’,大家都多吃點兒啊!”
這天蔥味道很衝,雞蛋也比一般的雞蛋更鮮嫩,小野魚酥脆可口,包穀酒甘甜冷冽,大家不斷舉起酒碗,來回敬著,香甜的包穀酒喝了一碗又一碗,大家都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