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破產了。
她窮得賣身了。
賣給一國首富江印的嬌嬌孫兒衝喜。
那嬌嬌孫兒寧棠見過幾麵,白嫩嫩的臉蛋兒,生的是禍國殃民的漂亮。
可惜是個病秧子。
大夏天的穿著毛衣,圍著毛巾,戴著口罩,坐在輪椅上,露出一雙水光瀲灩的桃花眼,明明是笑著,卻寒湛湛的滲人,下一秒,他拿起蛋糕,摔在了他親媽臉上。
全場大亂。
那好像是他16歲的生日。
天之驕子,萬千寵愛,縱得一身壞脾氣。
寧棠想想就腦殼疼。
她站在病房門口,對新上任的小老公充滿了抵觸。
“寧小姐,請進。”
門口保鏢為她打開了門,善意提醒:“少爺等你好一會了。心情不大好。”
寧棠點了頭,邁步進去了。
病房豪華、寬敞,設備齊全,就是滿滿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下意識看向病床——
小老公江凜正看著一遝文件,側臉冷白,鼻梁高挺,削薄的唇線淩厲,下頜線條流暢完美,如她記憶裏一樣,矜貴的漂亮。
“寧棠?”
江凜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俊臉,語氣卻輕佻:“脫了。”
寧棠:“……”
她覺得自己沒聽懂,但似乎又懂了:他讓自己脫衣服。
有點羞辱人。
她料到他會刁難,但沒想到會這麼刁難:“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你怎麼鬧,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她試著理解他:才20歲的男孩子,自然不樂意被婚姻束縛。但如果可以,誰樂意呢?
“廢話少說,不脫就滾!”
江凜耐心不多,隨手扔了文件。
文件落在地上。
赫然是寧棠的資料。
寧棠今年25歲,出身普通,學曆普通,但經曆不普通,大學寫小說,畢業當編劇,2月前風風火火成立公司,準備拍電影,結果投資拉到一半,後院起火,好閨蜜勾搭他男朋友攜款潛逃。
寧棠公司破產,一夜間負債8000萬。
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便是了。
寧棠為了錢,隻能脫。
好在,她也不是扭捏的人,掃一眼緊閉的病房門,就解開了襯衫扣子。
她是個一心搞事業的人,不怎麼打扮,低紮馬尾,妝容素淡,穿著黑色西裝裙,老氣橫秋的味道。
她長得也不算多好看,起碼沒江凜好看,但身材還不錯,胸前膨脹的幾兩肉是她的本錢。
“行了麼?”
她上麵就剩胸衣了。
江凜沒說話,目光盯著她,落在她飽漲的胸口。
男人就是這麼直接。
寧棠覺得胸口燒了起來,兩分鍾了吧,還沒看夠?
她紅了臉,咳嗽兩聲:“咳咳,哎,江凜,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江凜還是沒說話,但轉開了視線。
按著他本來的想法,應該再“欺負”一點,比如讓她脫光光,跪在地上,自扇耳光,反正女人為了錢、為了地位,都是毫無下限的。
但為什麼不繼續了呢?
他看她穿回衣服,係上扣子,又恢複了從前古板無趣的樣子。
“我本來想自我介紹的,但顯然沒這個必要了。”
寧棠掃了一眼地上的文件,上麵記錄著她的黑曆史,她臉更紅了,覺得剛剛脫衣服都沒這麼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