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坐在出租車內。
烏黑順滑的長發不知什麼時候散落下來,在微風的吹拂下,一個勁兒扇她的臉。
煩!
她隨手順了順,想要紮起來,發現丟了發圈。
包包裏也沒有。
她沒辦法,隻能隨地取材,從包包裏拿一根眉筆當發簪,暫時攏住了頭發。
手機在響。
是首富公公江印。
這電話來的時間很巧妙啊!
她看了眼,沒有立刻接,心裏琢磨了會江印的來意,那邊掛了,就給撥回去了:“嗯,爺爺,是我,剛剛在忙,沒來得及接。”
“沒關係。在哪裏呢?過來陪爺爺喝茶。”
喝茶是假,談心是真。
江印一定知道她跟江凜鬧矛盾的事了。
不然,不會這麼突然的召見她。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婚姻。
饒是她說的剛,關鍵時候,還得去裝孝順孫媳。
媽的,該死的陳璐、林東洋!
*
寧棠到達宜笑茶館的時候,也巧,在包廂門口遇到了徐榮達。
徐榮達28歲,身材高大挺拔,長得也英俊瀟灑,就是品味忒俗,脖頸、胳膊、手指全是金鏈子,那招搖的土豪派頭,讓寧棠非常欣賞。
可惜,徐榮達這人隻欣賞錢。
不然,寧棠可以換個人賣身。
“恭喜你啊,寧妹妹,一招飛上枝頭了啊。”
徐榮達染著時尚黃毛,穿著花色襯衫,嚼著口香糖,一身流·氓氣質。
他晃了晃手裏的支票,意思是債務兩清。
寧棠見了,知道是包廂裏的江印幫自己還了債,也就領了情,笑說:“既然知道妹妹飛上枝頭,徐哥,以後有發財機會記得帶上我啊。”
徐榮達是個奇人,沒什麼文化,但就是運氣好,跟歐皇似的,投資什麼,賺什麼。
她眼紅很久了。
雖然現在上了江家大船,吃喝不愁,但她不想做花瓶,能自力更生,就自力更生。
何況搞錢,其樂無窮。
“行啊。就怕妹妹看不上我這點小錢呐。”
徐榮達說著,目光瞅著她的頭發,伸手抽掉她發間的眉筆,看她長發披散下來,笑得浪浪蕩蕩。
寧棠:“……”
神經病啊!
怎麼都喜歡拽人頭發?
她心裏罵娘,麵上微笑:“怎麼會呢?徐哥一如既往的低調。”
她想想他的身家,酸的很,暗暗詛咒他愛上個拜金女,敗光他家底。
兩人各懷心思,沒聊幾句,就告了別。
寧棠整了整衣裝,推門進了包廂。
*
包廂裏
一國首富江印在喝茶。
他盤腿而坐,留著胡須,麵容溫和可親,穿著白色的唐裝,很飄逸寬鬆,仙風道骨如同世外高人。
很難想象他是一國首富、滿身銅臭。
“爺爺——”
寧棠剛被他給還了債,所謂拿人手短,也就麵朝著他,席地跪坐,乖乖認錯了:“爺爺,我剛跟阿凜鬧了點別扭。對不起,讓您失望了,一會我就去跟阿凜道歉。”
江家嬌寵的寶貝,她一個衝喜的媳婦,有什麼資格衝人家發火?
江印喝著茶,聽著孫媳的話,笑了笑,語氣慈愛:“喝茶吧。你們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無礙的。”
寧棠:“……”
果然是鴻門宴啊!
如果她剛剛不先認錯,這會是不是就有礙了?
罷了,既然認了錯,那就好好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