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凜吻得癡狂。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寧棠憋紅了臉,差點窒息。
一時間想到了江赫。
想念又心慌。
他現在是怎麼的狀態呢?
沉睡嗎?
“在想他?”
他很敏銳,洞若觀火。
寧棠下意識扯謊:“沒,隻是走了下神。”
江凜鬆開她,重新躺好:“睡覺。”
寧棠:“……”
睡不著啊!
江凜顯然是不準備放開她的。
怎麼辦?
她閉著眼,依舊為自己淩亂的感情而心煩意亂。
足足亂到了半夜。
然後被身邊人的體溫驚到了。
江凜發燒了!
高燒!
“江凜,江凜,你醒醒——”
他燒的口幹起皮,意識不清,一會喊她的名字,一會喊嚴碩的名字,最後還抓著她的手,喊了:“爸爸,爸爸,不要走——”
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實在可憐。
寧棠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兩聲,拿了體溫計,一量是三十九度七,嚇得不行,找到手機,就給韓炳打了電話,告知情況。
等他來的時候,她從急救箱裏找了退燒藥,喂他吃了後,又找來毛巾包著冰塊,給他物理降溫。
韓炳來的很快,檢查了江凜的情況後,立刻背著他下了樓。
樓下
於蒲已經準備好了車子。
一行人火急火燎去了醫院。
折騰到天明,才算消停了。
江凜的溫度降下來,人卻沒醒,一直睡到十一點鍾。
好不容易醒來,卻是扯了輸液的針管,要下床去殯儀館。
今天是嚴碩火化的日子。
寧棠知道原因,有些不忍提醒:“江凜,你冷靜點,他已經……火化了。”
江凜:“……”
他神色怔怔的,看向她:“什麼?你說什麼?”
寧棠麵色凝重,低聲重複:“嚴少,已經火化了。丁阿姨在你昏迷的時候,來了電話,知道你的病情,立刻就火化了。”
她知道,這對江凜很殘忍,她也勸阻過,可沒用。
丁栗說:“他看了更傷心。”
她們都不想他傷心。
卻不知,他不僅傷心,還添了遺憾。
“我又錯過了。”
“他生前,我沒見他最後一麵。他死了,我還是沒見到。”
他深受打擊,眼裏沒了神采,忽然,倒在床上,閉了眼。
淚水無聲流下來。
寧棠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安撫道:“起碼,你讓他如願了。江凜,你盡力了,不要什麼都怪到自己身上。”
人啊,要放過自己。
江凜不說話。
一天都沒說話。
第二天,嚴碩下葬。
他出了院,送了最後一程。
那天,下了雨。
他在雨中,看到了兩個陌生的中年女人。
“她們是誰?”
他問身邊的韓炳。
韓炳解釋說:“嚴少捐了眼角膜。她們是病患家屬,不知從哪打聽了消息,過來送嚴少一程。”
江凜聽了,久久沒有說話。
回到金爵後,他寫了封遺書,鎖進了保險箱。
*
寧棠對此一無所知。
她在葬禮後,陪了江凜一天。
說是陪一天,也沒做什麼。
江凜還沒緩過來,慵慵懶懶躺在床上。
她陪在旁邊說說話,提到了自己的公司。
然後,第二天,就去公司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