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軒,你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麼?”南荇淡漠著雙眼,找不見曾經的半分感情。
段瑾軒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舒服,蹙眉道:“我還要怎麼做,你才能不鬧下去?”
“放我走。”
“不可能!”段瑾軒一口回絕,深吸了一口氣壓著火氣道,“今天不早了,我還有會要開,改天再來看你。”
段瑾軒步履飛快,轉瞬便出了房子。
南荇緩步走到窗前,長發被風吹起,她抬手拂過,卻帶下來一手落發。
南荇視線定了定,轉頭走回臥房,拉開抽屜,從白色藥瓶中倒出來幾粒西藥,熟練的就水吞服。
另一邊,帶著怒氣離去的段瑾軒壓著脾氣談妥了生意,剛坐下,包房門便被人推開了。
“瑾軒,聽聞你為了南荇那女人要送走宋夫人?”來人急聲問著,身上還帶著一股前不久剛剛聞過的香水氣味。
指間的雪茄燃著幾絲細煙,段瑾軒的臉一半隱在暗處看不清神情,唯有聲音帶著低沉的啞意:“城言,你這般急切關心的是我,還是宋念慈?”
洛城言呼吸一滯,幹笑道:“你是我兄弟,我自然是擔心你了……”
他的話在段瑾軒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消了音:“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如果你今天沒有為了宋念慈過來質問我,我沒想戳破。”
段瑾軒將雪茄撚滅在玻璃缸中,抱臂靠在沙發上。
“你和宋念慈糾纏不清,總歸是男歡女愛一場,我不插手。這些年她讓你做的事我也由著你們,可城言,你們不該將主意打到南荇身上!”
“……”洛城言沉默,這件事終究是他對不住段瑾軒。
“自斷左手吧,我放過洛家,別再想著替誰求情。”段瑾軒起身拍了拍洛城言的肩膀,走出了包間。
夜半,簡函喻頂著風雨走進了段府客廳。
“瑾軒,下邊人傳來消息,洛城言的左手已經斷了。”
沙發上,段瑾軒聞言嗯了一聲,低頭翻著報紙沒再說話。
以往簡函喻說完便該離去,可今天,他卻是站在原地打量著段瑾軒這個男人。
他跟在他身邊多年,自認為算是知己,可到現在他卻是有些懷疑,世人皆說段瑾軒不喜歡南荇,可他當真不喜歡麼?
應是喜歡的,簡函喻心想著。
否則他為何會為了南荇如此大動幹戈,甚至斷了洛城言一隻手臂!
“還有事?”段瑾軒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簡函喻。
“您將夫人這麼關起來,就不怕她恨您麼?”簡函喻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
段瑾軒頓了下,將報紙合上放在一旁:“她是我妻子,留在我身邊天經地義,為何要恨?”
簡函喻語噎,想要提醒段瑾軒些什麼,他卻沒再給他開口的機會。
“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是。”簡函喻轉身走了出去。心內輕歎,隻希望日後段瑾軒知曉何為愛時,不要為他今日所做之事後悔。
租界洋房,南荇一夜失眠。
站在櫃子前,手中緊攥著已經空掉的藥瓶,麵容疲憊。
“夫人,您……”
耳畔陡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南荇手一抖,藥瓶跌落回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