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石化了,朱弘昭傻了,1把丟了酒杯撲到朱以溯身旁,翻過來1看,父親瞪大雙眸滿是不甘,停止了呼吸。
“父……父親……噗!”
朱弘昭大喜大悲,猛地噴出1口鮮血,死死瞪1眼神情錯愕,麵容喜色未褪的趙秉忠,氣急攻心暈迷過去。
“老爺……”
“二郎……”
“父親?二郎?怎麼會這樣……”朱弘林緊緊握著酒杯,無力癱軟向朱以溯爬去。
“公子……”
剛穿上4品武官服的何衝臉色陰鬱,手按刀柄猛地被郭諒按住:“將軍不可妄動,否則後患無窮!”
何衝1把推開郭諒正要大喊:“弟兄……”
一旁劉高旭情急之下1肘擊中何衝顱後,何衝白眼1翻,臉色猙獰倒地。
趙狀元呆呆呢喃:“怎麼會這樣?完了……麻煩大了……都完了……”
孫傳庭穿著嶄新官服也在發呆,劉時敏神色陰狠望向他,孫傳庭腦海一片空白,神色滿是茫然錯愕。
麻承宣臉色滿是奇怪,隨即又灰白起來,軟綿綿倒地:“都完了,天子不會放過我們……”
“讓開,李先生來了,都他娘的讓開!”丁力蠻橫開路,拉著顫巍巍的李守道、李守義兄弟上前,朱弘林被1把拉飛,磕破嘴皮滿是血,嚎哭著。
趙期麵無表情拉著朱以溯手掌,跪在一旁垂著腦袋嗓音幹啞:“沒了,生機絕了……”
李守道摸了摸朱以溯脈搏,焦急的臉色灰白起來,對兩名女兒輕輕搖頭。
“砰!”
一聲火銃聲響,高傑端著火銃含淚大喊:“都不準動,抓不住凶手,老子殺你們為老爺陪葬!”
劉高旭大喊:“高傑,退下!”
“姓劉的,這沒你的事!出了事老子擔著,滾!”少年兵年少無畏,端著火銃1擁而上,將參將府正院包圍。
劉時敏尖聲厲喝:“高傑,你再胡鬧會害死二郎,帶人滾下去!”
“劉公,我家老爺冤枉啊!”
“退下!速速退下!”劉時敏指著高傑厲聲大喝。
劉良佐拉拉高傑,高傑狠狠1跺腳,仰天1歎頹然跪倒在地。養傷的孫河陰著臉,打了個手勢少年兵心有不甘退了下去。
朱弘昭幽幽轉醒,茫然的神色漸漸轉為陰狠,劉時敏怕他亂來,孫傳庭更怕。現在東路將士正在火頭上,朱弘昭又有威望,真怕他振臂1呼殺了趙秉忠。到時,一切都完了。
劉時敏擠到朱弘昭身邊:“二郎,事有蹊蹺,不可衝動!否則必讓小人奸計得逞,鎮虜伯也將死的不明不白。”
“聽劉公的,為師也會給二郎做主。正源兄絕不能這麼被賊子害了,二郎,別衝動。”孫傳庭撫著朱弘昭臉,嗓音同樣幹啞。
“讓郭諒來見我……”朱弘昭視線模模糊糊,很快郭諒過來單膝跪著。
“將士們氣憤難消,若有賊人鼓動必釀成大禍。你為人穩重,東路諸將暫受你節製……”解下自己剛掛上的印信,遞給郭諒,郭諒伸手來接,被朱弘昭雙手緊緊抓住:“將大同諸將軟禁,若有心虛反抗者,殺……”
朱弘昭不甘心,皇帝沒有殺他們東路諸將的原因和動力,就算要殺也不需要這麼拙劣的手段。唯一的解釋就是大同諸將以及他們背後的戰兵體係,當然,文官集團也有這個可能。
“不甘心……我父不甘心啊!”
朱弘昭低呼一聲,又1口血噴出,含著淚閉上了眼睛。
趙秉忠被這突變徹底嚇傻了,皇帝有多麼重視朱以溯他是知道的,可想而知皇帝知道後產生的憤怒會有多大。至於朱家家丁剛才那點事,都不算是事。他更看出來朱以溯深得人心,朱弘昭素有威望。好不容易出了兩個有帶兵才能的宗室,現在全毀了。
沒錯,朱弘昭還活著,可朱以溯的死就是一根刺,估計皇帝也不會也不敢重用朱弘昭。
“8百裏加急送報京城,記住,若走漏出去咱家剝了你這張人皮!”劉時敏對曹少欽冷冰冰說著,曹少欽本來已經被高興的皇帝升為禦馬監少監,原本誌得意滿,現在隨著朱以溯被毒殺,他的一切全沒了。
“小的不敢去,求劉公饒了小的。”
曹少欽跪在地上,他不傻,這個消息帶回京城,皇帝說不好會直接將他杖斃泄恨。
“若不去,現在9殺了你。”
那邊大同諸將已經鬧騰起來,郭諒高舉著朱弘昭給他的印信,就連朱弘昭都不知給出的印信是個什麼印。他身上有個人私印、新得的鎮虜伯世子印、4品衛僉事官印、還有1枚將軍印。
但此刻,隻要他給出的東西,那就是信物。
郭諒朗聲道:“咱奉世子將令,若有心虛妄動欲潛逃者,立殺之。”
“本將軍得勝口守備,鎮虜伯在世也殺我不得,何況你……”
“這裏是東路……”
郭諒抽刀,刀光1閃抹開了這守備脖頸,血濺了一聲,郭諒麵容平靜緩緩擦拭刀上血跡,看向麻承宣:“麻參將素有威望,給個話,你們到底願不願意配合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