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昭進大明門,魯王乘坐戰車搖晃著腦袋對門口牽馬的老魏笑笑,走了。
“奴婢拜見齊王千歲,齊王千歲胸懷仁德罷十萬兵戈。澤被西南,功於社稷。萬歲爺口諭,許千歲皇城騎馬。”
老魏躬身腆笑,朱弘昭笑著點點頭,上前抓住馬韁,1匹神駿赤色馬駒搖著腦袋,打了個響鼻,略帶親昵蹭著朱弘昭手掌。
撫著馬鬃,朱弘昭側頭問:“本王南下這段時間,宮裏沒有什麼事情吧?”
“回稟千歲,一切安好。”
劉澤清上前1步,帶著1名甲士抬起盾牌,朱弘昭踩著盾牌翻身上馬,畢竟1身鎧甲,上馬不方便。
“很好,皇城是皇兄的家,這裏要的就是安靜。其他地方怎麼弄本王不管,若在皇城放肆,莫怪本王不念舊情。”
老魏俯身,悻悻笑道:“瞧千歲這話說的,奴婢那點微末本事,哪敢在宮裏放肆。”
扭頭給老魏1個笑容,朱弘昭輕踹馬腹走了,他的儀衛將會在承天門左轉趕赴內校場。
老魏躬身聽著1排排全副武裝的甲士整齊的步伐聲,臉上滲出細細的冷汗。他在慶幸,還好他勸住了客氏,沒有對皇後張嫣下手。
看看齊王這態度,如果張嫣出了問題,他感覺齊王會當場1劍剁了他的腦袋。
承天門前,宮裏當值的幾名官員正抱著書冊路過,停步紛紛躬身,正門大開,齊王縱馬而入。隨後關閉,這些官員隻能走側門。
過了端門,兩側是6科直房,當值科官也齊齊出來,抱拳半躬身,算是對齊王西南平叛順利的賀喜,朱弘昭隻是放慢馬速以示慎重敬意。兩方都沒有說話,因為不合規矩。
過午門,就是禁城,兩側宮人挑燈,齊王縱馬直入,順著宮人排列的道路直抵乾清門,翻身下馬將馬鞭甩手拋給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
握著馬鞭,王體乾躬身媚笑:“齊王千歲,萬歲許千歲乘馬直抵乾清殿。”
朱弘昭駐步,回頭看1眼王體乾上下打量:“畜生不幹淨不進宮為好,將寢宮裏的貓啊狗啊什麼的,都給孤收拾幹淨嘍。”
“奴婢遵命。”
轉身望著暮色下的乾清殿,朱弘昭露出微笑,要腰間刀劍解下,抱在懷裏1步步走去。
乾清殿前台階下,田爾耕1襲飛魚袍上前拱手,俯首抬頭道:“請齊王殿下解兵。”
“尚方寶劍在此,你也敢要?”
“下官不敢……”
田爾耕趕緊低下頭去,周圍執勤大漢將軍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量你也不敢,不該伸手的時候,9把手管好。”
朱弘昭1步步登上台階,進入乾清殿見皇帝還在看折子,一旁張嫣挺著肚子端坐著,靜靜研墨,回頭對他微笑,笑的祥和。
雙目觸及,朱弘昭感受到那一片安寧祥和,心裏也鬆了1口氣,天啟也放下筆,抬頭看著立在殿門口的朱弘昭,長出1口氣:“回來了就好,兩月不見又高了。”
上前幾步單膝跪地,朱弘昭舉著刀劍也是鬆了口氣:“不負社稷,不負皇兄。西南平靖,臣弟前來奉還尚方劍,與彝人所獻之刀。”
天啟拿布絹擦拭手心汗,幾步走過來扶起朱弘昭,貼近了打量,點頭道:“又壯實了一些,朕9將這刀收下,尚方劍你留著。”
拿過安邦彥所獻之刀,天啟轉手交給進殿的田爾耕吩咐道:“懸於太廟。”
田爾耕雙手接過這口類似於戚刀的戰刀,轉身之際見齊王又將尚方劍懸在腰上,嘴角不由抽了抽。齊王有尚方劍,真的是1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