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初6,3年前這1日發生朝野共知的移宮案,那年朱弘昭還隨父親朱以溯在大同東路新平堡搞軍屯。而朝中首輔第2年方從哲變劉一燝,劉一燝又倒下去換成了葉向高。天啟登基,東林是最大的獲利著。
老東林人與天啟的帝黨共歸於盡,然後是崇禎的時代,1個很複雜的時代。
這日朱弘昭端坐皇極殿蓋布的龍椅上,左手按在扶手上,看著群臣處理著一件件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帶朝臣和帶兵一樣,一樣的人,給豬統率那就是讓人吃的貨,讓老虎統率,哪怕群臣是豬羊之才,那也是吃肉的豬羊。
這些人已經怕他了,中立朝臣也跳出來對諸黨進行壓製,使得每一件事盡可能的公允,使得每一件事不會觸怒端坐龍椅如泥偶雕像的朱弘昭。
朱弘昭陷入回憶,前世看了1部諷刺魏忠賢及官場腐敗的電視,還有別的什麼,讓他有1個模糊的定義,那就是天啟年間哪怕是魏忠賢末期,那世界也是光彩的,朝臣的緋袍是紅的鮮豔的。
至於崇禎時期,則是一片的灰枯主調,朝臣緋袍仿佛穿了幾百年一樣,毫無鮮豔感。就連明軍將士的紅色鴛鴦戰襖,也是暗紅色的。
好在,不會再有崇禎了,再過幾個月,滿清也會被連根拔起。
而這1天,也是西南軍團出征的日子。
這1天信王病了,隻能由熊延弼祭天地,主持祭旗事務。
西南軍團也是3千人1營,每營3個千總,每千總4個把總,每把5哨。先行的5萬大軍在祭旗宣告誓書後,陸續登船。
齊王在京變中出乎意料的大獲全勝,作為王府左長史,相當於齊王府丞相的熊延弼此刻內心一片激昂。
3路軍團都是擺明了的,隻有他率領的西南軍團是暗招,是殺手鐧。他有信心1舉光複沈遼之地,通常殺手鐧都是1兩萬的精銳甚至是幾千精銳,而朱弘昭搞出8萬的殺手鐧,實在是讓人想不到會有這麼雄厚的兵力。
此時西南軍團軍械優良,糧秣餉銀充足,熊延弼甚至敢放言,隻需3路軍團牽製,他的西南軍團就能橫掃建奴!
不同於楊鎬當年算上朝鮮部隊,才十1萬,號稱大軍43萬,這次大軍可是貨真價實的4萬!算上轉運糧草的民夫,按慣例也是算進去的,這次號稱百萬大軍征遼也是貨真價實的百萬。
再加上號稱的兵力要翻倍,3倍、4倍以震懾敵人降其士氣,明初安南叛亂,起兵與英國公張輔作戰,號稱7百萬……
他的幕僚團隊也是鬥誌十足,此戰戰功前4名,享受1侯3伯封賞。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殺手鐧,能出乎意料的打建奴1個措不及手,然後首功9到手了。
登上5料的福船旗艦上,東南風鼓蕩,4周旌旗獵獵作響,熊延弼大紅金織披風飄揚,抬手展臂撫著指揮台上的大鼓,握拳輕敲閉眼聆聽片刻,抬頭望天問:“信王殿下登船否?”
“回稟大帥,信王以病重為由,拒不登船。”
“給王公公說一聲,他是個明白人,現在信王留在登州對朝廷,對西南各軍都不是好事情,包括信王,本帥以及他王承恩。”
“遵令。”
信王的佩劍被他的宿衛解除,這些人也怕信王留在登州搞風搞雨,1旦搞不好他們這些充當宿衛的可9全完了。
他們又不是信王的鐵杆,他們是天啟調撥給信王充當宿衛的。至於信王招募的徐州5千淮泗精兵,前天的晚上就被安邦彥率領的水西5營包圍的猶如鐵桶,遭到鎮壓,被強行解除武裝。
“皇兄不幸,是奸賊作祟!放孤出去,孤要……”
小轎子裏,信王束發玉冠掙紮中落地,此時在王承恩袖囊中。
信王被繳械時發生械鬥,王承恩上去拉偏架,信王又是1通亂打,倒黴的王承恩兩頭挨打,頂上烏紗也沒了,同樣披頭散發。
捂著信王的嘴,王承恩急的都快哭了:“千歲爺,今時不同往日,那位已掌控了北直隸,南直隸也有青州衛趕赴。萬歲爺傳旨禪位讓國,不是千歲爺能撼動的!那些人文人手上無兵,也就能做些不入流的事情,沒看他們的倒黴樣?”
“可……”
顛簸的小轎裏,信王實在是不甘心。那些人給他賣好提前通知一聲,讓他做好準備奪權督軍回京。結果呢,許顯純1走信王就是1個瞎子,根本得不到京中最新的情報。
就連中間人袁可立,也當沒發生過那檔子事,讓信王以為幾天前自殺的那些人隻是一場荒誕的夢。
熊延弼也有意封鎖信王獲悉信息的途徑,使得信王隻能根據京中初2發來的邸報獲知朝中信息。
那些人成功了,也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