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點撥(1 / 3)

7月初41早,暴雨之後初現晴空。

連家都沒回,當夜就在盧家借宿1晚的周延儒,天色啟明就拉著盧國霦開始宣旨,根本不給盧家太多的準備時間。

這種因教子有方,為國育才有功的贈官普遍來說是很多的,但鮮有活著的時候贈官的,基本上都是死後追贈。

如此殊榮,盧家最起碼也要將散居城外的1門親族彙聚,大擺宴席將這榮耀昭顯於鄉間,以此光大門楣。

可問題是,周延儒給你時間,誰給他周延儒時間?他為了趕時間回京,連家都沒回,十分迫切的想要趕緊把這事情做完。

於是盧國霦隻能帶著幼子盧象觀與妻子李氏在簡陋的香案前,接受朝廷的贈官。

按照周延儒的話來說國朝中興以來,做事一向是雷厲風行,是不能拖遝的。盧國霦深以為然,也不在乎這次難得的機會。

此時的南京皇城,朱弘昭躺在床榻上,對著鏡子修理眉毛。

李秀娘躺在一旁,薄薄絲被蓋著,很是疲乏,為了努力生出皇嫡子,兩個人也算是拚命了。

昨天見了溫體仁,溫體仁的態度比錢謙益還要來的直接,直接拍著胸脯,9差說1個世家子弟、士林才子1個都不會放過的狠話。

這人的露骨、無下限,朱弘昭當年拉攏浙黨的時候就體會過。反倒覺得這家夥會把事情做絕,他要打耳光不假,可也不能1掌下去全都拍死。

所以與錢謙益一樣,給溫體仁預期安排是副主考,反正主考官1個,副主考最少3個,能安排人的地方多了去。

整理儀容後,朱弘昭不想出去,縮回被子裏緊緊擁著李秀娘,官員各處對後繼官員的出身問題不敢不願意麵對,他也不想去麵對,這想著都有些不可思議。

國家可以說是百廢待興,解脫了僵化的包袱,正甩開腿狂奔著。表麵形勢一片大好,他正該垂拱而治,把握住總進度,待在宮裏過沒羞沒臊的好日子才對。

大可不必這樣,沒事給自己找事。

可他不敢懈怠,不僅是怕懈怠後的種種連鎖反應,更怕自己懈怠後鬆了這口氣,再也聚不起這口氣。這口銳氣,不僅是他的,還有周圍很多摩拳擦掌的臣子。

“大清早的,二郎又想幹嘛?”

李秀娘實在疲乏,姿態慵懶,身軀酥酥,感覺骨頭早已化了。著實沒有1點力氣,還以為皇帝又來了興致。

“有些冷,暖暖。”

朱弘昭說著,閉著眼睛假寐,腦袋縮在被窩裏,裏麵的空氣絕對比外麵的暖和。

“那就暖暖,雨後就是有些清寒,等陽光明媚後,這裏聽說會熱得很。”

右臂探出,抱著朱弘昭腦袋,李秀娘迷迷糊糊繼續打瞌睡。

一如既往的處理密折,前往武英殿批示侍從司的折子,侍從司這裏要處理的,基本上是3司處理不了交過來,或3司沒注意到的事情,屬於拾遺補闕性質。

中午陽光曬的人臉皮疼,玄武湖。

另1個狀元公文震孟告退,朱弘昭端著茶杯斜躺著,看著1湖明媚,笑容緩緩斂去。

文震孟的意思很簡單,寒門士子靠不住,國朝能依靠的還是世受國恩的大族。

這位從舉人考了3年考中的狀元公,想想9恐怖,這是一種怎樣的毅力。

連外甥姚希孟都在萬曆47年考中進士,文震孟這個屢試不第的大齡舉人是受著怎樣的內外壓力咬牙考上來的?

對於科舉製度這位又會有著怎樣的心懷?又愛又恨?哪個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