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正月十2,瞿式耜在侍從司選出兩人護送遼王返回山東。
當夜,梅樓裏侍從司進行一場會議,也是瓜分會議。
瞿式耜坐在正中位置,消瘦麵容止不住的洋溢笑容,讓徒弟張同敞將盤子端上來。
已酒過3巡,人人坐正身子,肉戲開始了。
環視1圈,瞿式耜道:“蒙君父體貼,分了司裏十2萬的口子。”
揭開紅綢,盤中是1塊塊扁鋼長條,印紋不同代表的股份也不一樣。1百股,5股,1千股9這3種規格,分3層擺的滿滿。
“年後,司裏一些老人要下派實幹。依曹公公那頭的意思,這些東西咱這些老人分攤就好。司裏頭,盧侍中外派,餘侍中帶職守孝,袁侍中也是外派。”
說著,瞿式耜取下兩萬股放在一旁,看1眼左右道:“這9剩下十萬了,餘下的額度,諸位少的能攤兩千,多的也93千。也望諸位量力而行,別失了和氣。”
量力而行,看著官職高低與資曆分9行了,所以瞿式耜心安理得的給自己留了5千股,與盧象升3人等量。
這裏除了侍從司外,還有尚寶司的人,陳子龍9代表尚寶司。年後,他也要下放。
見沒人開口,瞿式耜也了解所有人顧慮什麼。不是怕收不回本錢,而是擔心率先開口失了分寸,平白惡了彼此關係。
原來的侍從司分為盧、袁、餘3派,隨著3個核心骨離開,這3派還沒來得及傳承骨血,9先後外放。所以沒有必要,不要彼此鬧矛盾,還是和和氣氣的好。
見瞿式耜目光看向自己,陳子龍摸摸鼻子,也看1眼列坐的同僚,雖然名義上隸屬兩個司,但都是天子近臣,是朝夕相處的同僚。就連辦公,也基本是攪合在一起的。
司裏,張采、楊廷樞、顧夢麟乃至是瞿式耜、張同敞這對師徒,都與陳子龍有各種斬不斷的關係。
他又代表尚寶司裏的6個人,開口多了得罪這些儲相,將來的封疆大吏。開口少了,他又無法給尚寶司的同僚交代。所以,很是為難。
飲了1口酒,陳子龍道:“尚寶司這邊,給個1萬5。”
瞿式耜詫異:“夠麼?”
陳子龍苦笑:“夠了,家父那裏能攤派3千股。諸位兄長也知道,我陳家猝然富貴,可也富貴的有限。能吃下3千股,足夠了。”
張采知道陳子龍家裏的情況,吃掉3千不難。光皇帝這兩年賞給陳子龍的歲幣紅包,9不下3千。家裏老頭子又是山西左布政使,的確清廉,可陳家也有1點小產業。人人給麵子生意自然蒸蒸日上,陳家人丁少花費也少,也很少迎送往來砸錢玩交際,所以陳家家底在張采預估中,應該在兩3萬上下。
尚寶司此時加上陳子龍有7個人,1萬5絕對不夠分,除非陳子龍不要。
輕咳兩聲,張采道:“大樽給咱麵子,咱也不好讓大樽空手。這樣吧,咱這邊分出1千股給大樽。”
楊廷樞也開口:“咱不似南郭先生自在,家裏各處眼巴巴瞅著,也不好做主。就給大樽劃出1百股,意思意思。”
張采與張溥並駕齊驅,可張溥是小時候窮,奪回家產後此時可以說是官場上的大富翁,根本不差錢,還都是來曆光彩的錢。張采則是小時候窮,現在依舊不算富有。
兩個原應社元老開口,顧夢麟也開口:“咱這裏也一樣的狀況,給大樽1百權作心意。”
瞿式耜搖搖頭發笑,抬手止住其他要開口的人:“這樣吧,大樽義氣,我這個長者再撥給大樽5股,給大樽湊夠兩千股。”
陳子龍坦然接受,說的難聽了這是他應得的。若不是顧忌交情,他給尚寶司開口要兩萬,侍從司也要給。
沒有尚寶司的配合,侍從司很多事情9別想有效率的辦好。比如發給各處的文書,尚寶司有權限卡住,咬文嚼字讓你好好推敲裏頭的幾句話,幾個字是否妥當之類的。
尚寶司若耍脾氣,不傷侍從司筋骨,可多少堵得慌。若延誤出了差錯,這種窩裏鬥傳到皇帝那裏,誰都沒好果子吃,尤其是瞿式耜這個領班侍中。
餘下的股份瓜分幹淨後,才談起年後下派。
瞿式耜直接拿出1疊表單發下去:“這是吏部那邊能讓出來的好去處,最好的是杭州知府這個大肥缺。”
陳子龍也接住1頁掃1眼,淡淡8字胡翹起:“大兄這東西,怎麼弄來的?”
“托曹公公問的,來路沒問題。”
瞿式耜說完,所有人才安心低頭找自己心儀的去處。經過曹化淳的手,那就是皇帝那裏默許的東西。
侍從司絕對有資格挑自己想去的地方,他們不是救火隊員沒人能逼著他們去堵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