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何陪我在客廳看電視劇。這時,我接到了婷婷的電話。她在那頭奔潰大哭。我問她在哪裏,她自己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一直哭一直哭。蕭何讓我把電話給他。他來跟婷婷說。
我是個路癡。而蕭何問了幾個標誌性的建築就知道了婷婷的定位,然後帶我去找她。
哎,她們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簡直是太幸運了,可以遇到蕭何這樣的好男人。但你們忘記了我苦的時候。所以我覺得我受的苦難配得上我現在的幸福。一切都是我應得的,我也會好好珍惜。
我跟蕭何到了婷婷在的地方。她穿著裙子絲襪,站在路邊。臉上的妝花的一塌糊塗,遠看真的很像一個女鬼。
婷婷看到我,立刻抱著我哭。“小北,我今天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今天已經有兩個人在我懷裏哭,難道我有招哭的體質?
我也穿的單薄,蕭何將他的外套脫了披在我的肩膀上。婷婷一見,哭的更大聲了。“我就不該叫你們來的。你們就是故意來氣我這隻單身狗的。嗚嗚,這個世界沒有愛了。”
“我愛你,我愛你呢。婷婷,咱們先上車吧,別感冒了。”
我扶著婷婷上車,陪她坐在後座。原計劃是回我們家的,可是婷婷要去夜都唱歌。
“要去你自己去,不準拉我老婆!我將你放在夜都門口。”
就憑婷婷現在的衣著,赤果果的暗示。我哪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夜都。就說道:“婷婷,咱去我們家唱歌嘛。家裏隔音效果好,我們唱個痛快。”
婷婷瞧了一眼蕭何。
“蕭何他不會有意見的。”我替老公回答道。
我想到了婷婷那與她美麗長相不成正比的歌聲,心裏有點小小的忐忑。
果然,婷婷一開嗓,蕭何就受不了地回房間去了。
婷婷唱的很投入,將情緒全都帶進了歌裏麵。
我想等她發泄完,再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唱著唱著,突然淚眼婆娑地問我:“小北,你說什麼是愛情?”
這好難回答。我也形容不來。“心裏覺得舒服,跟對方在一起很自在,這就是愛情吧。”
她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雙腿卷曲放在沙發上,將自己擺成防備的姿勢。“今天是李超的生日。我去參加了他的生日聚會。隻有我一個老女人,其他人都是年輕漂亮有活力。她們在背後嘲笑我是老牛吃嫩草”
“那李超呢?他是什麼態度?”
“我沒有告訴他就走了,也屏蔽了他的電話。我也不知道。小北,我真的有那麼老嗎?”
她將頭抬起來,讓我看她,跟她說實話。
“沒有啊。你看起來就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你現在穿個校服,別人絕對會相信你是個高中生。”
我始終覺得單純的人顯年輕。因為他們想得少,煩惱就少。比如婷婷。
我一直陪著婷婷到晚上兩三點。困的我眼淚水直流。她終於要睡了。我讓她睡客房。可是她說那是林冬睡過的床,她寧願睡地下,也不睡。即便我說已經換過新的床單,她也不答應。幸好家裏客房多,我又給她鋪新床。忙到三點多,我才暈暈乎乎地回房休息。
蕭何還帶著耳機,但已經睡著。我想輕輕地取下來,但還是吵醒了他。
“辛苦了,老婆。快睡吧。”
“老公,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換個大房子了。然後給林冬、婷婷還有白冰、阿諾他們都預備一個房間。我覺得我們這兒快成他們的休息驛站了。”
“是心靈驛站。說明他們信任我們。”蕭何抱我入懷。“老婆,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第二天,婷婷在我們家睡到中午才醒。她給我打電話說謝謝,然後她說她想去看看石磊,也順便靜一靜,換一個心情。
同辦公室的姑娘今天腫著一雙杏眼來上班了,重感冒。我讓她回家休息。她連忙搖頭。“我還撐得住。請一天假就要扣一百塊,太劃不來了。”
婷婷是沒有工作的,想走就走,活的瀟灑自由。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沒錢的姑娘們,隻能將眼淚往肚子裏吞,第二天依然去上班,否則就沒錢養活自己。這就是操蛋的不公平的人生啊!
我跟蕭何建議:改一改公司的製度。不要太苛刻。
蕭何否決了我的意見。他說:小北,太心軟管理不好一個公司。無規矩不成方圓。
所以,我這輩子是沒法子有大出息了,因為我太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