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姐立刻甩肩,恢複老大本色。“真是對你們幾個無語了。一個大活人也把你們嚇成這樣。沒出息!”
然後,他讓我跟他進去。
坡姐讓人給我準備了吃的,讓我填飽了肚子再跟他說話。
這裏是坡姐的家。原來並不是像傳說中的那樣:用金磚鋪地。挺樸實的。
“坡姐,謝謝你救了我。”
“不用客氣。我也不是白救你的。”
坡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可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他的了。
坡姐瞧了我一眼,接著說道:“我還是覺得唯一那小人兒可愛,我忘不了她。所以,我決定收她當我的幹女兒。”
提起唯一,我簌簌地掉淚。
“坡姐,唯一已經被人搶走了。”
“你去把她搶回來啊,我幫你。要錢還是要人,盡管開口。”
坡姐一下子變得這麼大方,讓我有點不適應。
如果我將唯一搶回來,是不是坡姐也要將她搶走?
經過陳辰這件事,我要多留一個心眼——別相信任何人!
“坡姐,謝謝你的支持。我一定會將我的女兒搶回來的。”
坡姐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小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先在這兒休養幾天,然後我們就去將唯一帶回來。”
“好的。”
我沒有直接拒絕坡姐。我的命是他救的。如果沒有唯一,他也不會救我。
我離開坡姐的辦公室,路過洗手間。門開著的,無意中我看到一張臉。一張很恐怖的臉!那是?我走進洗手間,麵向鏡子。
裏麵的人,右臉頰上有三道很深的醜陋的傷疤。
這不是我!
不是我
我用手去擦鏡子,可是還是擦不掉。我在動,她也在動。
我伸手摸自己的臉,摸到了疤痕。我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無聲地流出淚來,然後我拿起旁邊的工具,凶狠地砸向鏡子。
鏡子碎了,可是從殘餘的碎片裏麵還能看見我。我要踩碎它,我踩。玻璃碎片割傷了我的腳底,血流不止。但我已經管不得這麼多了。
“幹嘛呢,幹嘛呢,你這是!哎呀,你要自殘呐。快點將她拖出去。”
坡姐進來上廁所,發現了我。她大呼小叫地,讓人將我拉出去。
我坐在沙發上,有人在給我的腳上藥。
坡姐站在我的對麵。
“小北,樣貌不重要。況且現在整容技術如此發達。除疤很容易的。”
“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被衝到岸邊,野貓在抓你的臉。幸好,我路過將野貓趕跑了,否則你就被咬死了。”
坡姐將之後的事跟我講了一遍。
原來,我已經昏迷了一年。無數醫生已經對我放棄治療,所以坡姐將我帶回家裏。當地的一個巫師來給我做了一場法事。然後,沒幾天,我就醒了。
我很感謝坡姐對我的“不舍棄”。但我也明白:我是要付出代價的。坡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現在,我也不再相信:世上會有好人。
坡姐說帶我去做整容手術,被我拒絕。
我就要帶著滿臉的傷痕回去,讓所有人看看陳辰都對我做了什麼!
我一定要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