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啦。我們到會客廳坐。老公,你留在這兒看著女兒練習。明天就要參加比賽了。”
姐夫很樂意地留下來。我們進入別致典雅的會客廳。保姆端上果茶和切好的水果。
“少廷,你最喜歡吃的黑加侖。我從美國特意給你帶了一箱回來。”
“大姐,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你知道就好。”
看得出來,辛少芬對辛少廷是真的好,像姐姐,像母親。
“大姐,我給你的計劃書你看了沒有?”他很快進入正題。其實我的手提包裏麵還有一份,以防需要。
“我今天在飛機上看過了。正好我們談談。唯一,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嗎?”
“大姐,唯一是我老婆。她也知道這個方案。她可以聽。”
辛少廷拉著我的手。
我是個識趣的人,所以我借口說道:“我去廚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替他們關上會客室的門。說實話,我不能理解大姐的做法。
我進去廚房提出幫忙。保姆怕的擺手,怕自己丟掉工作。所以我隻好離開廚房。
我想找個地方,坐一坐。無意中,闖進了大姐夫的領地。他正在窗邊抽煙,看到我來,立刻掐掉了。
“你大姐她找我嗎?”
大姐夫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他到底是緊張大姐,還是害怕大姐?
我搖搖頭。“大姐跟少廷在談事情,所以我出來走走。”
“是被趕出來的吧?因為他們辛家人的事,不準我們這種外人聽的。”
大姐夫一句“我們”,將我和他歸為“盟友”。
我弄不清他的意圖,也隻有沉默不語了。
“習慣了就好了。我們要擺正自己的位置。”大姐夫繼續說道。我讚同地點點頭,找不到話說。
“好了,我得去看著小家夥練習英文了。否則等一下被她媽知道我偷懶,肯定又饒不了我。”
他離開。我站在這兒,看著遠處的風光,實在被煙味熏的受不了,隻能進屋。
他們倆還沒有談完。
其實,我很想假裝從那裏經過,偷聽。但這不是在自己家,我不能那樣。
英文課已經結束。大姐夫帶著女兒過來。
“還沒談完呢。妹妹,快去叫媽媽和叔叔吃飯。”
小妹妹先敲門,得到允許後才打開門。家教甚好。
開門的瞬間,裏麵沒有一點聲音。但很快,大姐和少廷出來。兩人的臉色不太好,好像爭吵過。
“吃飯吧。”
我們往飯廳移動。大家都心照不宣。
在飯桌上,大姐儼然一個霸道女主人,不要小妹妹吃這個,不要她喝那個,還逼著她必須吃有營養的牛肉;她也不讓大姐夫吃肉。
一頓飯,我聽的最多的話就是:不準不能
吃飯是世上最開心的事,也被她弄得不自由。
大姐一定是一個控製欲很強的人。
從她們家出來,路過藥店,我買了一點健胃消食片。
“你大姐的要求也太多了。飯都不能好好吃。幸好,我不是她家小孩。要不然,我肯定會被憋死。”
“大姐她的確特別喜歡管著別人。可能是因為從小就當家,要照顧我和二姐。她其實很不容易的。”
我能辛少廷的眼神裏看出“疼惜”二字。
“對了。大姐同意研發智能冰箱的事了嗎?”
“她要跟其他公司高層開會商量,才能做最後的決定。”
這個聽起來明顯是托詞。所以我直接問:“那大姐的意思呢?她覺得這個方案可行嗎?”
“都說了要開會決定。你為什麼總是還要問我呢?”
他又不耐煩。
我沒再開腔。
與他相處越久,就會發現他在某些事上特別敏感。也許,這也是某種不成熟的表現吧。可他的這種語氣卻在無形中傷害到了我。我感覺自己在跟一個小朋友對話。
沒過多久,他又跟我道歉,說自己剛才沒有控製好情緒,說他不是故意要凶我。
我能怎樣呢?我隻能說“沒關係”。因為我也知道他是無心。
比如那些故意殺人犯,他是無心的,那就可以無罪了嗎?
也許我跟他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慢慢地摩擦磨合,但願某一天我們能很好地在一起,就好像爸媽那樣自然而甜蜜。
大姐夫答應借調給我們的同事來了,是一個很開放的女生。
嗯,我看到她也隻能想到火辣辣三個字。
她很多話,跟我這個初次見麵的人也能自來熟地聊起來。
被調來這個冷清的部門,她倒看起來很高興。奇怪了。
“你不知道嗎?我可是擠破頭才搶到了這個調派機會。大家都想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