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聲汪(1 / 3)

死神的辦事效率低得發指, 情報收集能力一言難盡。三天過去了,五條蓮的傷都好全了,結界卻還沒升起。

“要不是不能幹涉, 我都想幫幫他們了。”五條蓮抬眼, 看向他遭受過襲擊的位置, “兩隻彼世的靈留下的殘穢,加上我和流的術式力量, 以及你的妖力波動, 如此顯眼的線索, 竟然也能讓他們忙上三天。”

“再不濟,我與你都在結界之中, 為什麼不來問問兩個活人呢?”

緣一應道:“嗯。”

他救下五條蓮後, 曾見到死神數次路過他們的歇腳處。本以為對方會來詢問情況,卻不料他們僅是看看便離開了。

然後悶頭蠻幹, 還沒幹出結果。

五條蓮輕嘖一聲,翻了個白眼:“遵守兩界的規矩是不錯, 但太守舊無法成事。從那兩隻靈攻擊我開始,這就不再隻是死神的事了。”

“死神應該找術士合作, 可他們沒有。要是有機會的話, 我真想和他們好好談談。”

真以為他五條蓮會白挨一頓打?不可能呢,死神必須給他把情報吐出來,而那兩隻靈必須死。

緣一:“他們還沒走。”現在也能談。

“但要有機會。”五條蓮輕笑,“我隻想一對一談, 不想一對多談。”

簡言之,我隻想抓落單的死神欺負,但我不想被群毆。

緣一:……

五條蓮帶著緣一走出結界,前者用六眼搜尋風帶來的信息, 後者用鼻子輕嗅風傳遞的味道。出乎意料的是,他們想找的人距離他們不遠,如今正在趕來的路上。

同個方向傳來混合的信息和氣味……看來,他們的兄與弟在外頭相遇,似乎呆在一起也是三天?

五條蓮:“流長大了,居然沒被自己餓死嗎?”

緣一:“不愧是兄長。”

他沒在外人麵前評論兄長如何,隻道一句厲害。畢竟,能忍受另一人那麼濃重的魚腥味、焦糊味和血味,兄長確實很了不起。

不過,焦糊味好像……嗯?

一道白光劃過,大妖閃亮登場。許久不見,殺生丸依舊是原來的模樣。

紅楓衣,白長發,紫月牙,俊臉龐。他身上無一處不整潔,絨尾沒一絲不幹淨,瞧著與多日前別無二致,就是身上散發著一股焦味。

殺生丸落在緣一不遠處,絨尾一抖,扔出一柄滾燙的炎牙。

而他的絨尾被炎牙灼傷,皮毛翻紅出刀的形狀,看上去很是嚴重。

“兄長!”緣一趕緊上前,“你的絨尾……”

殺生丸不語,任由幼崽抱起他的絨尾,小心展開,輕撫被炎牙灼傷的地方。

“抱歉,兄長。”

“記住這次教訓。”殺生丸揣著手,語氣嚴厲,“居然會被裏梅那等低劣的術士抓走,難道你是在與術士比術法嗎?”

他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半妖的戰鬥現場,但城中的靈力氣息已還原一切。

蠢半妖不用爪牙也沒近戰,明明幾爪子就能放倒裏梅孱弱的新身體,愣是拉開距離與一名苟了三百年的術士拚術法,這能贏?

裏梅幾歲,他幾歲,能贏也陰不過對方。

到底是太嫩了。

殺生丸如是想。

緣一正想開口,恰在這時,遲來一步的五條流發足狂奔,在接近五條蓮時猛地張開雙臂朝他撲去,而五條蓮微笑著彎下腰,伸出手擁抱了他。

“哥哥!”響亮的聲音,帶著孩子氣的哭腔,“我以為你……”

“乖,沒事了,流。”五條蓮輕拍弟弟脊背,兩手撐住他的咯吱窩,將孩子整個舉了起來,“好了別哭咯,有好好吃飯嗎?都瘦了呢。”

“讓我聞聞——哇,流,你身上好臭啊!看來要先帶你洗個澡呢,有想吃的東西嗎?”

流抱著自家兄長,笑道,“哥哥沒事真是太好了!”

五條蓮:“你也是,流沒事真是太好了!”

緣一和殺生丸:……

同樣是兄弟,重逢後的待遇差別不是一般得大。那廂的人類熱熱鬧鬧,這廂的倆狗冷冷清清。

“無聊。”

殺生丸最後看了眼結界,轉過身:“走了。”

緣一頷首,抬步跟了上去,順便與五條蓮作別:“再見了,五條兄長。”

“下次見哦,犬夜叉弟弟。”五條蓮超大聲,“你做的魚湯真好喝啊!”

殺生丸:……

行走間的大妖頓住了腳步,他側過臉,斜了那術士一眼。

五條蓮完全是個搞事精,拱火得非常厲害:“犬夜叉弟弟啊,我們五條家在平城京,北接若狹、南有山城,東是近江、西邊丹波,可好玩了!要來哦!”

緣一溫和了眉眼:“如果有機會的話。”

殺生丸:……

半妖就是半妖,隻是與人類呆了幾天而已,就已經被養熟了嗎?

五條蓮摸著流的腦袋:“犬夜叉的兄長,我弟弟承蒙你照顧了。”

他看得分明,流作為一個六眼,落在妖怪遍地的森林裏至今沒傷沒病,必然是受了大妖的庇蔭。哪怕大妖是無心之舉,但對於他而言,對方活了流的命。

“有機會的話也一起來五條家。”五條蓮拍拍流的肩膀,“要道謝哦。”

流愣了愣,兩個六眼對視一瞬,頃刻明了前因後果。

流上前幾步,鄭重鞠躬:“謝……”

“犬夜叉。”殺生丸語氣微沉,已是不悅。

緣一朝五條兄弟揮手,飛快地追上兄長的腳步。

他們走出很遠,已離開了五條兄弟的視野。可不知為何,狗兄弟之間的氣氛很悶,無論緣一怎麼搭話,殺生丸都沒有理會。

“兄長,謝謝你來救我。”

無聲。

“兄長,你的絨尾還會恢複嗎?”

隻有腳步聲。

“兄長,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大妖怪仿佛沒聽見的樣子。

緣一歪頭,陷入了漫長的沉思。他懷疑兄長生氣了,但不知道兄長為什麼生氣。

是因他被裏梅抓走?是兄長等了很久?是絨尾被灼傷了?

不,這三個原因在兄長找到他時便已經解決了。那麼,又是為什麼呢?

驀地,緣一想起五條蓮與他分別前的話:【每個兄長想聽的都不是道歉。】

【隻要好好喊一聲哥哥,像這樣——歐·尼·醬!隻要拉長聲音喊他,再大的氣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