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鮮少進入人類的城池, 屈指可數的次,基本次次都與半妖相關。
不喜人類,更厭惡人類聚居的味道。隻是,開滿紫藤花的犬山倒是個例外。
花香濃而不膩, 沁人心脾。它就像紫藤樹的根一般深紮在犬山的一磚一瓦, 浸透罅隙, 填滿瑣碎, 隨呼吸進出, 沒帶來半分不適。
尤其是垂落的紫藤半掩長街,貫通整座城的上中下三町。窗扉共竹簾,燈籠盛落花,雅致得竟是讓殺生丸都升起了走一走的念頭。
不過, 人太多了。
大妖滯空的身影緩緩落下, 直取三島武家。籠罩犬山的結界擦過的身體,靈力與妖力相抵擦出一陣電光,卻沒讓殺生丸的神情波動一分。
不痛不癢,結界並非半妖布置。如果是半妖設立的結界, 興許能阻他一會兒。
看來這座城有了自己的神官和巫女,但出乎意料的是——們沒對半妖出手?反而讓他安穩地住在城裏嗎?
大概是半妖用實力鎮壓了們。
殺生丸如是想。
不多時, 結界的異動引出了常駐城中的神官和巫女。們握著弓箭一副迎戰的狀態,殺生丸全不在意。縱使首萬箭齊發, 能在瞬間將所箭矢折斷。
故而, 沒有戒備,隻安穩地飛向三島武家。
恰是如此, 神官和巫女一致放下了武器,愣是抽抽嘴角,麵同情地散開了。隱約間, 殺生丸還能聽見風送來的交談聲。
“這多想不開才落在城主家,會被小牛首落的吧?”
“少說兩句吧,人家已經夠可憐了。妖怪長這麼大不容易,為何非上趕著送死呢?”
殺生丸:……
順利落在三島家的歇山頂,視線倒投向了風吹來的地方。
“你們說,這次是幾刀的事?那隻妖怪的人形看上去很完美,應該特別強吧?”
“一刀,小城主從來不用出第刀。”
殺生丸:……
小城主?
一刀,第二刀?
除了半妖,不作想。
要是沒記錯,上次來時半妖還是個“少爺”,怎麼一段時間未見就成了“小城主”?是殺死了領地的前主人,從而占據了現有的地盤嗎?
殺生丸揣著手,抱著一絲絲好奇,落在了三島家中殿屋的庭院。
此時尚是午後,陽光很好,適宜侘茶室待客。
透過開的明障子,殺生丸看見身穿正統貴公子“細長”的半妖坐在主位,首的男女羅列兩側。約莫是換了次血,人類的男女年紀都不大,對半妖很是恭敬。
但人類終究是人類,沒誰察覺到他的到來。直至半妖忽然抬首,難得出一絲詫異地看向。
半妖似乎沒料到他會在白天出現,金眸微微瞪大,正張嘴想說什麼。
偏巧這時,守在庭院中的武士反應過來,立刻將手放在刀柄上,低聲發問:“你是誰?”並擋在殺生丸直線式前進的路上。
緣一:……
知道兄長走路從不繞路,特別霸道。
若是直線前進的路上“障礙物”,是死物就一鞭子摧毀,要是活物他會紆尊降貴地給一句“礙事,讓開”,對方不識相不滾,就會被兄長幹脆利落地滅掉。
而武士已擋在兄長的路上,還想拔刀!
危!
緣一立刻起身躍出侘茶室,同時,殺生丸冷聲說道:“礙事,讓開。”
名台詞一出,緣一著實點炸。搶在武士開口前,抬高了聲音:“兄長!”
霎時,清脆響亮的童聲回,裏外之人紛紛沉默。們是第一次聽到小城主又脆又響地喊人,帶著一點與平時冷淡形象完全不符的味,喊的還是“兄長”。
兄長……
小城主的兄長!
哦,那沒事了。但這多大的福分才能成為犬夜叉大人的兄長?可惡,們也想被喊兄長和姐姐!
“兄長,你怎麼來了?”緣一越過武士上前,站到殺生丸麵前。
武士們立刻收刀、鞠躬致歉退,十分守禮。侘茶室內的男女齊齊站在緣一背後,朝殺生丸沉默行禮。
沒有尖叫和私語,沒有量和恐慌,犬山城人麵對大妖的冷靜淡定,倒是讓殺生丸高看了們一眼。
廢話不多,殺生丸直言:“犬夜叉,拔刀。”
緣一:……是來打架的嗎?
“兄長,可以換個地方嗎?”緣一輕歎,要是在三島家打起來,兄長萬一起興開了領域,今天犬山城就被削平了。
“隨你。”給幼崽選擇權。
緣一伸出手指向東南方的一座山:“那裏。”
跟兄長打一架,正好把山犁一遍。等兄長離開後,那座山就能造屋建房種果樹製水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