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聲汪狗之呼吸(1 / 3)

緣一為城為, 年僅七歲就活了比藍染更稱職的社畜。

他前腳跟搞定基建,了省下的勞力費,倍感欣慰。誰知還來不及揣兜裏捂熱,後腳跟就掏出去交給城裏的管領, 讓他們采買更多的糧食種子。

“大人, 最近種子價高……”家臣欲言又止。

緣一眼皮微掀, 事出反常必有妖:“怎麼了?”

“曾被大人趕走的那些商人在上一次農忙後收了不少種子, 抬高了價。別的城數百錢納入的種子, 臨到犬山或許要一枚銀判。”

緣一平靜道:“明天起,我會讓妖怪守著犬山開辟的商道。別的城可通過,臨到他們收一枚銀判。”

“是,大人。”

待管領的牛車慢悠悠地駛出犬山, 久住天守的神官與巫女難得登門拜訪。緣一依舊坐得身姿筆直, 並未因來者是神道一的降神者而起來相迎。

不提他是半妖,立場與神道天然敵。單說他是城,是貴族後裔,也沒有神道一必須客氣的道理。

神道入駐犬山, 犬山供養神道,二者是互利互惠的關係。

若沒有產屋敷當從調和, 或許神道不會進入住著半妖的犬山。既此,雙維係基的體麵即可。

隻是, 緣一沒想到神道此次前來, 態度異常恭敬。他的稱呼從“城大人”一下子轉變為“大人”,仿佛是他的家臣一般。

“大人, 久疏問候。”神官行禮道,“我是大京府感神院的神官八阪燭,奉神為素盞鳴尊和櫛稻田姬命, 特來謁見。”

巫女行禮道:“大人,久疏問候。我是太宰府天滿宮的巫女香取圓,奉神為菅原道真,特來謁見。”

緣一:……

兩位神侍都有姓氏,一個八阪,一個香取,而在鐮倉時期,姓氏談不上是多見的前綴。

畢竟,飛鳥時的律令製餘味未消,縱數百年過去了,“無姓之人”仍是常有。

為數不多的進步是不再明顯劃分良和賤,但有些腐朽的根仍紮在骨子裏,讓人以姓氏和無姓氏去區分一個人的背景和身份。

高位者多數是姓氏加大名,下位者多半隻單字為名。眼前兩人雖是神侍,但剝去他們的神職,估計也是武家後嗣,在神道應該頗有分量。

可他們卻來謁見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緣一直球出擊:“找我什麼事?”

以為要寒暄扯皮一番的倆神侍一時語塞。

但很快他們過神,巫女問道:“不知大人天照大神是什麼看法?”

緣一有什麼看法?

他天照神的印象停留在前世的時,生病的母親日夜向天照神祈願,希望他一生平順,健康到老。

之後,母親為他掛上了一副供奉在天照神前的耳飾,而他後來將耳飾轉贈給炭吉一家,也熄滅了火光的太陽般走入暮年。

天照神之於他,是一段漸漸熄滅的憶。

“是一位尊貴的神,值得敬仰。”緣一答得很規矩。

天照既是神靈,也是天皇的象征。他作為半妖可以說一句“沒有看法”,但作為城得複“值得敬仰”。

殊不知,於神道而言,有這個答便足夠了。

“不知大人是否有意供奉天照神?”神官道,“昨日大人召下天火,有神靈之姿。令見者無法釋懷,猶大禦神親臨。我想,再沒有比大人更適合供奉天照大神的降神者了。”

緣一:……

原來打的是這個意。

“犬山隻供奉犬神,而我是半妖。”緣一道,但也沒話堵得太死,“果母親身體康健,或許會願意供奉天照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