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會後悔的,殺生丸!”現在不殺他,就再也沒機會了。
宿儺大笑:“我倒是沒想到,大妖也會在乎血親嗎?我所見的大妖,可都是食親者。”說著,他一手抓起鐵碎牙,沒想到的是——
刀上的結界拒絕了他。
“啊,不願被我使用?”宿儺看向遠處落地的一團,“妖刀也認血親?”白犬一族這麼講究的嗎?
絨尾包裹住白犬兄弟,皮毛擋住了刀鋒。當殺生丸將緣一抖出絨尾,他的絨尾已是鮮血淋漓。
緣一起身,鼻尖是大妖的血味,耳邊是兄長的訓話聲。
“我還沒死,輪得到你與對方同歸於盡?給我退下!”
半妖的打法過於不要命。如果有成年白犬在場,幼崽還是死了,那簡直是在暗示他的無能。
殺生丸拔出了天生牙,冷淡道:“食親者?居然拿我殺生丸與那種下等的卑賤之物作比較,兩麵宿儺,你準備好受死了嗎?”
“我的霸道,根本不需要半妖的血肉來成全!”
他要的,隻是與強者一戰。
“領域展開。”殺生丸豎起天生牙,說出讓宿儺興奮又戰栗的話,“別天津重月!”
冥府拔地而起,月輪瞬息騰空。霸道放肆的領域之力擴張,同伏魔禦廚子分列兩端,互不相讓。
冥道蠶食著對手,對手分解著冥道。下一秒,殺生丸和宿儺同時消失在原地,刀兵相撞,月輪與刃鋒彼此碾壓,眨眼近百回合,大地龜裂。
緣一仰頭,抬手呼喚:“鐵碎牙!”
在殺生丸沒來之前,他已經受了傷。因與宿儺的激戰不能分神,他的傷口一再崩裂。現在,他隱約有些頭重腳輕,妖血的沸騰無法壓下。
鐵碎牙聽聞呼喚,刀身微微顫動。很快,它自行抽離地麵,飛入了緣一懷裏。
抱著刀的那刻,緣一感覺妖血平息了。
“呼……”這是來自父親的守護之力。
緩了緩,緣一把鐵碎牙別在背後,深呼吸,讓日之呼吸的力量充盈全身!
虧就虧在他是個孩子。
如果他已經成年,他絕不會耗到這一步,更不需要兄長舍棄絨尾幫他。
兄長一身的血……不,不是自責的時候,他不能拖後腿。
宿儺也是個用刀的高手,還極其聰慧。對方能在他和兄長手下遊走至此不敗,或許真能在實戰中察覺到呼吸法的頻率。
一旦對方掌握了呼吸法,後果不堪設想。
“拜托了,鐵碎牙。接下來我要出全力,請維係住我的理智。”緣一雙手結印,額頭的斑紋如火燃燒。
“領域展開·大禦神流火!”
烈日劈開黑暗,流火點亮長夜。許是血緣相親,許是本心守護,大禦神與別天津毫無衝突。
焚天業火淬煉了冥府,灼灼炎陽洗練了月輪,在光暗的交織下,日月同天而現,如輝輝恩光,無窮無盡。
局勢反轉,日月之力強勢侵蝕著伏魔之域。
殺生丸的利爪撕裂了宿儺的胸膛,穿透對方的心髒,誰知詛咒之王不需要心髒也能活。他反手一拳砸在殺生丸臉上,打得他偏過頭去。
殺生丸一抖手,絨尾直接勒住宿儺,由上往下一甩,將他砸進地裏。
轟隆!
伏魔的“解”尚在繼續,重月的“蝕”長驅直入。緣一的炎牙斬出亂舞的奧義,殺生丸的冥道劈開月牙,宿儺頑抗到底,直至現在也沒徹底落在下風。
縱使被灼燒、被砍傷,他的修複力也一次次讓他滿血,強到近乎無解的地步。
“兄長,為我爭取時間。”緣一的通透世界完全打開,他盯死了宿儺,進入一派空無的境界,“要幹掉他,我得把日輪連起來。從十三式走向三百六十五式,現在,必須完成。”
兄長,我需要時間。
“呆在後麵。”殺生丸道,他指骨哢嚓哢嚓響動,毫不猶豫直擊宿儺。
他以自身為盾,不僅擋住了強敵,還把半妖護得密不透風。縱使宿儺的體術比他強,可他的刀法比他厲,領域各自奈何不得,肉搏讓戰線無限拉長。
緣一放空大腦,讓招式在頭腦中連綿成片。
一式、二式、三式……四十七式……八十一式……
直覺地,宿儺生出了一股天靈蓋發麻的危機感。成長到他這地步的巔峰強者,甚少在戰場上感知過什麼,要真有,那必有大事發生。
猶記得上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