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加垂死病中驚坐起, 逮住“二少”一口吸。雖說血液特別燙嘴,但確實是白犬的配方、老爺的味道。
此時,冥加哀莫大於心死, 他直挺挺地躺在緣一肩膀上,仰天流淚:“老爺,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百年前, 他天天窩在鬥牙王的絨尾裏,寸步不離。
除了鬥牙去見淩月王時他需要回避, 其餘時候, 鬥牙的行蹤在他眼裏等同透明。
所以他想不通啊!
鬥牙不是在西王宮就是在家臣身邊,是怎麼做到騰出空去“照顧”女妖生孩子的?啊!這怎麼做到的, 難道是幹活特別快嗎?
啊不, 大不敬大不敬!
就算老爺狗品不行, 可在大妖子嗣艱難的前提下還能有三個孩子, 證明他在某方麵是極為出色了, 容不得質疑。
“緣一少爺, 請務必告訴我你的母親是誰?”
究竟是誰這麼厲害,能在所有妖都不知情的情況下生下鬥牙的孩子?
額, 或許連鬥牙也不知情。
緣一本能地回答“十六夜”。
可犬夜叉就在身邊, 他又是完全的妖怪, 說出母親的名字可圓不過來。
他得解釋自己為何會變成妖怪、怎麼來到這裏、與十六夜有何淵源、跟犬夜叉是什麼關係……這要說起來,得講十天半月的故事吧?
且他的際遇算得上“美滿”, 犬夜叉的經曆卻是格外淒慘。真坦白了講,會讓孩子以為是自己太差勁才導致了一係列悲劇的發生。
不行呢,合格的兄長不會讓弟弟自怨。
“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緣一道, “可以不提嗎?”
見緣一不願提及, 冥加也不敢追問。
同樣體會過喪母之痛, 犬夜叉更不會過問,他隻是伸手抱住緣一的絨尾,給予無聲的安慰。
“緣一少爺,既然夫人已經過世了,為什麼前些年不回來找老爺?”
緣一:……
“我比較忙。”
“可你身上的絨尾有老爺的味道。”
真忙到沒時間認爹,怎麼會有親爹的東西?
大概是看緣一好說話,冥加膽子越來越肥:“不對,還有殺生丸的味道,誒?”
湊近聞了才發現,這位二少有兩條絨尾,其中一條是用老爺和殺生丸的長毛編織而成。
老爺就算了,殺生丸……
難道他們一早就見過?
但若是真見過,老爺會不認孩子還藏著掖著嗎?
緣一答不上來,隻好使出兄長的慣用大招:“冥加,再多嘴就殺了你。”
模仿兄長的語氣神態,嚇得冥加閉上了嘴。
“哥哥,我們走吧。”犬夜叉晃著絨尾,“去聖嶽!你說過站的山頂越高,看到的星空越漂亮。”
緣一點點頭,又搖搖頭:“可現在走不了。”
“為什麼?”
風帶來熟悉的氣味,緣一遠眺天際:“兄長來了。”
兄長?
犬夜叉和冥加先是一愣,再猛地反應過來,能被緣一稱為“兄長”的還有誰?隻有殺生丸啊!
思及此,小狗立馬炸毛,冥加火速遠離現場。唯有緣一淡定地揉揉孩子的腦袋,等在原地:“別怕,兄長是個溫柔又講理的人。”
犬夜叉和冥加:……
你在說誰?
長空掠過一抹白,速度極快。隻一眨眼,那道白光便落在不遠的前方,融成了冰冷俊美的大妖。
再見兄長,緣一很是感慨。
此世界的殺生丸一如他們初見時的模樣,穿著紅楓衣,氣質冷漠。
他別在腰間的天生牙沒有出鞘的跡象,看人的眼神如看草芥,毫無溫暖,僅剩打量。
像是在估量對手有沒有被殺的價值。
他無視犬夜叉的存在,隻仔細看向緣一。
從氣味到樣貌,從裝束到個頭,僅是幾眼,他就斷定緣一是純血的白犬,且是父親遺落在外的親子。
血緣騙不了人。
初始,對於多了個弟弟,殺生丸無動於衷。
他對父親的私事不感興趣,僅是想看看繼承了父親血脈的另一隻幼崽實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