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沒有冥道殘月破,天生牙仍然是製霸冥界、通往冥道的鑰匙。
“鐵碎牙從死神鬼那裏奪取了這一招……嗯,你們那是什麼眼神?”淩月眯起眼,“你們不知道鐵碎牙是‘奪取’型的妖刀嗎?”
緣一還真不知道,畢竟他沒用過。
殺生丸也不清楚,因為他隻見過鬥牙王用風之傷。
說到底,鐵碎牙是鬥牙王的刀。實力普通的妖怪落在獸主手裏,往往是幾爪子解決的事,犯不著動刀。
真要用上刀了,以鬥牙王的實力一個風之傷足以擺平,實在不行就兩三個,遲早有推平敵方的時候。故而,哪怕鐵碎牙真能奪得別的妖怪的招式,殺生丸也沒機會看到鬥牙王使出來。
主體實力太強,妖刀的能力反而淪為陪襯。若主體是半妖,那麼鐵碎牙的能力才會被發揮到最大。
一通百通,殺生丸忽而頓悟。
他作為主體,不正是實力強大的一方嗎?
再強的刀落在他手裏,不正像鐵碎牙落在父親手裏一般,都淪為自身實力的陪襯嗎?妖刀之於他們,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鐵碎牙奪取了冥道殘月破,而你的父親決定將鐵碎牙留給犬夜叉。”淩月道,“但他考慮到半妖的體質無法承受冥界之力的侵蝕,於是把招式從鐵碎牙上剝離,交給了天生牙。”
“也交給了你,殺生丸。”
“他希望你掌握這一招,再把這一招交給犬夜叉。”
簡言之,鬥牙王讓殺生丸練成冥道殘月破,再把這一招轉交給犬夜叉。
聽上去極其殘忍,像是一位父親偏心到了極點,把所有好東西全緊著小兒子,而長子隻作為幼子的練刀石活著。
然而,殺生丸經曆過十年的“舍得”。
如果是十年前的他,聽了淩月這話必然會憤怒,誰願意辛苦練了幾十年的招式為他人做嫁衣呢?
可十年後殺生丸聽了這話,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人便是“全妖化”的緣一。
他記得破開冥道見到弟弟時他的樣子。
大白天,非滿月,以完整的妖怪姿態行走世間。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化作半妖,甚至力量也比尋常強三五倍,全然是“完美白犬”的象征。
但他舍棄了這份力量。
透過弟弟,殺生丸看到了自己。
他如今與半妖有何兩樣?
不予他鐵碎牙,正如不予犬夜叉“全妖”血脈;給予他冥道殘月破,正如犬夜叉在異世界變成了全妖。
又讓他舍棄冥道,正如犬夜叉毅然決然地舍棄了力量。
放下……
原來如此。
“殺生丸,聽到這個安排,怨恨你的父親嗎?”淩月閑閑道,“哦呀,他偏疼犬夜叉更甚於你呢!但是,犬夜叉比你討喜多了,我偏疼他也甚於你呢。”
非常明顯的挑撥離間。
緣一:……
雖然兄長沒動手,但他的天靈蓋已隱隱作痛。
“冥道而已,你以為我殺生丸會在乎?”殺生丸輕嗤,“但冥道如今是我的東西,半妖想要,就讓他擊敗我來奪取。”
正好打一架分勝負,他等得起。
緣一實誠道:“請問死神鬼還活著嗎?我可以去找他重新奪取一遍嗎?”
還是再奪一遍吧,他不想跟兄長打架。無論輸贏,他的頭比較重要。
淩月和殺生丸:……
“啪!”
……
死神鬼還活著,但不知在哪裏苟著。
思及這又是一位“愛苟人士”,緣一和殺生丸暫時放棄了尋找他的想法。
有這時間幹嘛不好,何必非要找“苟”?不一定能找到,找到也不一定能殺死,還不如等對方浪上門再一刀斃之。
他們真的想開了。
鑒於緣一狗規矩學得差不多了,兩兄弟便離開了西王宮再度遊曆。他們又用十年踏遍了大島的大部分領地,而在緣一百歲時,狗兄弟決定分道揚鑣。
緣一有了少年的模樣,體味和嗅覺都發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