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絕不能失去遛彎的自由!
可時代真的變了。五百年前遛彎是平原、山脈、湖泊和星空,二十世紀的遛彎是壽司、拉麵、和牛打卡。
“兄長,你吃章魚燒嗎?”
殺生丸拒絕,但還是抄著手站在原地等弟弟。誰知,蠢弟拿了一大把章魚燒,還隻花了一半的錢。
“老板是個好人,說想請兄長吃章魚燒。”
殺生丸:……
他不自覺地抬眼看去,就見賣章魚燒的男人指著身後的“源夜白”海報,看向他,又對眾人說:“看,很像吧!那位穿白色和服的少年長得很像夜白大人啊!”
“我恨不得把章魚燒全送給他!”
殺生丸:……
對章魚燒失去了胃口,隻有蠢弟在大快朵頤。
他本以為半妖該懂得適可而止了,怎知沒過多久,緣一發出了饑餓的聲音:“兄長,你吃關東煮嗎?”
殺生丸:……
他現在很想打開獄門疆,抽出叢雲牙給他一刀。半妖七百歲了,但心智看著隻有七歲,不能再多了。
“適可而止。”
“好,那我隻買我那份吧。”快快地溜了。
“……”
殺生丸走在左側,右側的緣一散發著食物的濃香。蠢弟一路走來,幾乎把長街吃了個遍。隨著獄門疆內的日元漸漸花完,蠢弟才算止住了嘴。
是該吃點教訓了。
不控製食欲飛快花錢,把兩個人生活的本金全部花掉,半妖一定會心生愧疚,進而再也不放縱自己的食欲。
他的弟弟雖然偶爾不太靠譜,但更多的時候,算是個明事理的……
緣一掏出最後的錢:“兄長,好幸運啊。最後的錢剛夠兩碗拉麵,我們去吃吧!”
殺生丸:……
“啪!”栗子雖遲但到。
殺生丸終是決定自己遛彎,並告訴緣一會在天亮前回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天亮回到公寓以後,發現狹小的屋裏撒
了一地的大額日元。而他的弟弟坐在錢堆裏數數,一疊又一疊。
殺生丸懷疑蠢弟搶了那什麼銀行?
三島說過,銀行是個專門放錢的地方,而人類有把錢放在銀行的習慣。
據他所知,這種行為是“犯法”,蠢弟大概會被人類追捕,至少得在西國躲上一百年才能出來吧?
但弟弟也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大妖。
“哪來的?”
緣一從錢堆裏抬起頭:“兄長離開後,有個男人問我要不要去他的店裏坐坐,可以讓我吃到很多東西,還有錢賺。”
“我去了。”
“那兒有好多男人和女人,一看見我進來,瘋狂地給我塞錢。”緣一指著一個國際名品大包,“因為實在太多了,隻能用包裝起來。”
殺生丸直覺不好:“那是個什麼地方?”
“名字很奇怪,我當時以為是吃牛的地方。”緣一道,“叫——午夜牛郎館。”
殺生丸:……
聽上去不像是正經的地方。
當晚,殺生丸悄無聲息地前去一探究竟。待明白“牛郎”是做什麼的之後,回家砸了蠢弟一頭栗子。
西國究竟落魄到了哪種地步,需要他們的大將去做牛郎了?
次日,殺生丸不打算放任緣一亂來了。知曉弟弟精通廚藝,他幹脆讓他去壽司店做工,相信一直忙下去,弟弟多半不會搞事。
而他什麼也不帶,隻孤身去了神奈川最大的港口。
殺生丸順著熟悉的香料味尋到了刻有“喬斯達”標識的貨輪,過後,他以人類的身份與故友麾下的金發秘書敲定了合同。
“源白也先生,合作愉快。”
“嗯。”
殺生丸的態度談不上和善,然而金發秘書相信自己的商業嗅覺和眼光。
果然,半月後的神奈川街頭。當一位黑發黑眸的美男子支著頭坐在沙發上,冷著臉托著瓶香水的大海報貼上大街小巷時,喬斯達的香水行直接賣到斷貨。
但靠臉吃飯的做法,殺生丸用過一次就不想再用。他毫無
顧慮地將錢投入喬斯達的香水行,憑白犬出色的嗅覺,讓金發秘書敲定下一款上市的香水。
木質香,森林的味道,白犬喜歡,想必人類也拒絕不了。
之後半年,殺生丸賺到盆滿缽滿。念在蠢弟很喜歡片金槍魚這份工作,他幹脆在神奈川的山腰造了別墅,允許弟弟入駐。
也是這天起,緣一再難見到殺生丸的身影。他哥追求經濟效益跟追求霸道一樣,總喜歡做到極致。哪怕身價在短短數月中翻了幾十倍,不做到巔峰就不想停下來。
如此,他也要努力啊。
怎麼說也是成年白犬,靠兄長給零花錢過日子可不行。
緣一看著餐桌上厚厚的信封,取出一看都是大額紙幣。兄長每周會給他一個封信,一副唯恐他再進牛郎店的樣子。
“我也要幫到兄長才行。”
不能讓人看輕西國的大將啊!
隻是,他能做什麼呢?
在壽司店片金槍魚這份工作他很喜歡,但薪水並不高。如果他還是人類時的繼國緣一,按他的食量,這點薪水無法養活他。
所以,要做什麼呢?
辭去片魚工作的緣一走上街頭,走著走著,又見兄長的大幅海報。
淩月王成了歌姬,兄長拍了廣告,他們可以,他應該也可以。緣一決定靠臉吃飯,人類會老,他不會,這碗飯可以吃一輩子。
活了七百歲,緣一對這種賺錢方式並不排斥。
隻是,他不清楚哪兒能“靠臉吃飯”。於是,走過長街的他四下尋找,卻無意間發現了在大島極為盛行的“競馬”。
競馬,顧名思義,是根據賽馬加注獲得酬金的、類似後世賭球的賽事。而在八十年代,競馬相當於是大島的“買彩票”活動。
馬場會在周六日舉行十二場比賽,參與投注的人不計其數。而若是出現了十二場連贏的幸運兒,能獲取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緣一朝競馬靠攏。
憑著通透世界,他一眼就看出哪匹馬體力強、速度快、爆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