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烏姆有一頭平頂金發,發下梳著諸多髒辮,手裏握著一柄巨斧。每一根髒辮栓著一截尖銳的刀子,瞧著不像是裝飾品。
有氣流環繞於刀片上,每一片都流露出肅殺之氣。當瓦烏姆甩起頭發的瞬間,這每根髒辮相當於他的每一隻握刀的手。
若是放在古戰場,瓦烏姆就是一台人命收割機。但在緣一麵前,他隻能算多個戰士的合體。
緣一是刀術天才,而在大洲受過大妖指導後,他也成了刀術的集大成者之一。
換句話說,無論瓦烏姆是髒辮甩刀還是揮手落斧,在他眼中都是對刀不同的使用方法。不過是多了幾隻手出刀,他不會在意。
“鏗!”一聲和百聲。
刃麵才揮開小刀,就架住了襲來的巨斧。
瓦烏姆左手成拳砸向緣一,後者偏過頭錯開。就見對方忽然變拳為爪,回手扣緣一後腦,膝蓋也猛地頂起,要是緣一再彎腰躲避,這一擊必定落在他臉上。
但緣一也騰出了一隻手。
要是能用刀,他甚少與對手互搏。落手壓住膝蓋,大掌握緊,緣一往後拉扯,愣是讓瓦烏姆失去了平衡。
戰士到底是戰士,身子往後一仰,瓦烏姆一手拍向地麵。再以此為基,旋轉腰身帶動雙腿,連軸轉動,不僅掙脫了緣一的手,還踹向他的心口。
回刀格擋,巨力通過刃麵傳遞到他身上。結結實實地給了緣一一擊,令他後退三步。
在“力”這塊,瓦烏姆的爆發力比卡茲還可怕些。但也僅止於此,當這一擊無法破防緣一的防禦,結局便已定死。
瓦烏姆拉開了距離。
他衝緣一伸出雙手,從肩膀、手肘到手掌,所有的骨骼和肌肉全扭曲起來。刹那,充滿自然之力的颶風從他雙臂發出,瞬間衝毀了兩側建築和地上石磚。
碎片融入風中,化作一枚枚尖銳的刀片,它如龐大的絞肉機侵襲,而緣一隻是沉身握刀,再如一道電光殺入颶風之中。
“你……
”瓦烏姆的雙眼大睜。
神沙嵐是他的流法·風的破壞性大招,全力釋放之後能摧毀一座城。如果他將全力壓縮進這兩股颶風中,威力隻大不小,可對手不僅不躲,居然還衝進裏頭!
非但如此,瓦烏姆沒有感受到流法切割到人體的觸感。
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在這高速旋轉的風渦中,在這數以十萬計的刀片包圍下,對手僅僅憑借手中的一把刀就擊潰了所有刀片。
那一路火花閃電從街尾衝向街頭,勢如破竹,也勢不可擋!
“鏗鏗鏗……”
十分平實的斬擊,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動作。卻切開了風、粉碎了石,頗有一種在自然之力的侵蝕下呈現的返璞歸真之美。
那是刀術的極致!
神沙嵐破,緣一依舊頂著毫無表情的臉衝殺而出。瓦烏姆的手往後抓起巨斧,偏生緣一的刀已從半空落下。
“撕拉!”
長刀將瓦烏姆劈成兩半。
而這戰士仍是提起巨斧,不顧生死地劈向緣一。
“嗯?”緣一有點吃驚,瓦烏姆真是他見過最像戰士的戰士。哪怕下一秒就死,卻仍在死前戰鬥。
他沒有還手,因為巨斧舉到半空不久,瓦烏姆便脫力了。
“是我輸了。”瓦烏姆道,“你是個可敬的強者。”
緣一收刀:“你是個值得尊重的戰士。”
日之呼吸的灼燒點燃了瓦烏姆,但在劇痛之下,他的聲音依然平穩:“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擊敗我的刀是什麼神兵?”
“……”
緣一蹙眉回憶一番,實在想不起來:“小牛。”
瓦烏姆:……
他死了。
……
殺生丸遇到的卡茲是個刀術高手,他的骨刃能從手臂上長出,鋒利程度與鬥牙王的獠牙有得一拚。
另一個艾斯迪斯是個用頭腦作戰的預判高手,流法為火焰。如果他在戰鬥中受傷流血,還會通過燃燒血液以灼燒對手。
卡茲和艾斯迪斯是最年長的老怪,難得聯手對付一個敵人,按理說就算是天
敵也該吃大虧,奈何殺生丸不按牌理出牌。
月之呼吸的遠程aoe大招完美克製近戰狂魔卡茲,並躲過艾斯迪斯的預判。
饒是後者能避開他的攻擊,也猜不到殺生丸究竟有多少“魔法”攻擊手段。先是毒華爪,再是淬毒長鞭,接著月之呼吸三十式,又來一個冥道殘月破!
戰鬥至此,他的招式也該放完了吧?
卡茲和艾斯迪斯剛燃起鬥誌,殺生丸扔出一個蒼龍破,封鎖他們想跑的路線。
等兩人在蒼龍破的領域中好不容易活下來,並一致認定殺生丸沒招了——他平靜地抽出叢雲牙,平a了一個獄龍破。
月下兩兄貴:……
時代變了之後,殺生丸很久沒打架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幹架的機會,他決定把自己會的技能複習一遍。
獄龍破消失,從重傷狀態超速恢複的卡茲冷聲道:“跑!”
他不管這是不是違背戰士的精神,再不跑,他們的複活就是一場笑話。
“大意了。”卡茲道,“我以為他再強,也強不過萬年前的波紋戰士頭領。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是能把他們按在地上捶的怪物。
“他是怎麼辦到的?”
如此境界,確實是卡茲一直在追求的“完美生物”巔峰了。或許遠不止如此,應該是……對方已經進化成了另一個層次的生物。
一個他無法想象的層次,或許連接觸也不夠格。
艾斯迪斯頷首:“分開跑。”
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中總有一個要交代在這裏了。但隻要能逃走其中一個,就有進化成究極生物的希望。
遺憾的是,殺生丸抽出了爆碎牙。
倆兄貴:……
你到底有多少刀?啊!你壓箱底的大招還有幾個?怎麼就沒完沒了了!
殊不知,爆碎牙一出便是人間末路。但凡沾過爆碎牙的力量,隻有死的下場。
妖力傾注,殺生丸揮下一刀。
頃刻,被吸血鬼禍害到再無活人的邊陲小鎮,蕩然無存!
……
三日後,德國波恩,牛仔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