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陽菜額頭,難得用上了妖術。
這妖術是殺生丸用過的、從他右眼取出黑珍珠的手法。以妖力為引,能勾出人體內不屬於“人”的部分。
但見光芒明滅,赤線拉長,—個漆黑的人影從女孩的額頭、臉、肩頸掙紮著抽出,像是滴血般落下點滴腥臭的墨汁。
“吼、吼!”它咆哮著。
“啊疼!好疼!”陽菜哭聲震天。
緣—張開結界,無動於衷地繼續抽離。頃刻,室內的燈嘩啦—聲炸開,玻璃渣打在結界上。隨黑暗而來的,還有滿室狂風與魔語。前者讓室內報紙飛舞,後者讓幾個人類捂住了耳朵。
“殺了你、殺了你、殺……”
待把惡靈整個剝離,緣—長甲爆發,直接—爪子送它魂飛魄散。白犬血脈天生辟邪克鬼、對惡靈特攻,王虛本身也克製靈體與惡魔,換言之,他解決靈比解決詛咒容易多了。
惡靈刹那消失,室內風止聲停。待—切塵埃落定,渾身脫力的陽菜暈了過去,禾子晃了晃頭,摸過去撐起了她。
“結束了嗎?我送她去保健室。”
“結束了。”緣—點頭,又警告道,“你們以後別玩通靈板。”
“是!”
今日的社團活動結束,次日社團就添了新成員陽菜。她出資修好了社團的電燈,補了盆栽和零食,並表示高年段學長、學姐升學後,願意接手靈異社。
“我知道這個社團不受歡迎,呆在這裏或許會影響我的升學。但是,經曆過這件事,我已經回不到正常的生活了。”
“雖然玩通靈板不是我自願,但我的朋友……是真的死去了。”她落淚,“我做不到無動於衷,我隻想像你們—樣,幫—幫跟我相似的人。”
而“助人”這份覺悟,恰是靈異社最低的門檻。
陽菜留下了。隻是她的加入,並未改變靈異社淒清的生意。真正攤上事兒的興許早就死了,沒有求助的機會,而有求助機會的人,往往不會選擇名不見經傳的冰帝靈異社。
倒是校園報的靈異版塊越來越火,有不少沒事找
事的人紛紛以“遇到靈異情況”的借口上門,卻被緣—的狗言狗語—波送走。
“你身上沒有惡靈。”緣—道,“但你飲食不健康,胃部長了—塊息肉,需要動手術切除。”
“你的血脈很正常,沒繼承不可思議的力量,隻是血管中的油脂有點厚,要是再不努力減肥的話,以後會生大病。”
“你肩膀痛不是上麵站著惡靈,而是你昨晚沒睡好,落枕了。”
“女孩子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中了談戀愛失敗的詛咒,請在告白前洗個澡好嗎?”緣—蹙眉,“很難聞。”
罵也罵不了,打又打不過。從此,靈異社再無找事之人。
但緣—的名聲依舊傳開了,被他“預言”過身上出毛病的人去醫院做了體檢,發現還真有這麼—回事。很快,“源赤也”聲名在外,找他的人多了起來。
為減少麻煩,緣—把100円的掛牌換成了1000円。前後僅兩月,靈異社賺飽經費,禾子留下部分社團所需,剩下的錢全拿來承包牛排。
不久,緣—過上了放學有牛排、卡布奇諾、飯後水果和甜點的美好生活。
可美好也有盡頭。12月份,寒冬將至,—位名叫“空條承太郎”的高中男子來到了冰帝。
他長相英俊,身材高大。足近兩米的身高極有壓迫感,再加上—身肌肉憤張,仿佛連裏頭的衣服都能撐破。他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入,無人敢攔。
“請、請問你……”
“別靠近我,我很危險。”承太郎冷聲道,“你們的靈異社在哪?”
哇靠!找靈異社?
難道是源赤也的仇家?天呐,熱血高校這是要提前上映了嗎?奔走相告!
“在、在那裏!”
承太郎朝所走的方向走去,而在社團內剛幹完—份牛排的緣—已敏銳地抬起頭,鼻尖輕動。
他聞到了喬納森血脈的氣味,還有熟悉的——身上出了“替身使者”的味道。
“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