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以後願意叫我爺爺,我現在叫你爸爸也沒有關係。”極限一換一,而且他不虧。
緣一:……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孩子做得出這種事,噫?
算了,他隻是個孩子。如是想著的緣一將三歲奶娃放進溫泉,像曾經殺生丸帶他那樣,他也下水泡澡,還將娃子放在自己結實的腹肌上,防止他掉下去嗆水。
三頭身的娃子坐在腹肌上,低頭一瞅自己圓圓的肚皮和“胖”成一段段的胳膊,受到的打擊無比大。
“你怎麼了?”
五條悟朝緣一潑了水。
緣一獲取了錯誤的信息,隻以為孩子想玩:“是想玩潑水嗎?”
他滿足了孩子的要求,並舀起水嘩啦啦地從他頭頂淋下,反複三次。
五條悟:……
當晚,孩子因耳朵進水一路沒睡,緣一好歹算個醫生,到家後抄起工具搗鼓半天,幫孩子采出老大一塊耳屎。
緣一:“居然沒影響聽力嗎?不愧是六眼。”
被欺負慘的五條悟穿著白兔裝,抱著枕頭敲開殺生丸的房門,一見到大妖陰沉的臉就嚎啕大哭:“我不要跟犬夜叉玩了!”
並鑽進殺生丸的房間,甩掉鞋子爬上他的床,還拱進他的被窩,把眼淚鼻涕全蹭在他枕頭上。
殺生丸:……
這日子沒法過了。
……
前後三個月,五條悟的呼吸法入門了。
花三個月的時間入門,倒不是他的天賦比前輩差,恰恰相反,能在六眼的幹擾下以三歲稚齡入門,他的天賦著實強無敵。
緣一暫不對他進行體能訓練,隻讓他在吃飯、睡覺、看書和跑動時,都保持呼吸法的運轉,此為“呼吸·常中”。
而三月之久,足以讓空蕩蕩的大平層習慣一個孩子的存在。
周末午後,陽光正好。在暖陽照到的平台上,殺生丸靠著藤編的大椅,蓬鬆且長的絨尾舒展,幾乎鋪滿了整個陽台。
五條悟躺在絨尾裏看書,翻完一本又一本,隨後在絨尾裏打滾。
“安靜點。”殺生丸冷聲道。
“就不。”
跟兩隻大妖混熟後,五條悟的熊就暴露出來。仗著倆大妖不會對他怎麼樣,他可勁兒作。在絨尾裏翻騰累了,便順著尾巴往上爬,去捉殺生丸的頭發玩。
這段時間他過得很快樂。吃好睡好玩好,除了修煉有點苦,剩下的全是自在。
不用擔心父母為他受傷,不用擔心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咒靈追殺,他的實力也在穩步成長,如今已學會了五個攻擊術式,能祓除低級咒靈了。
若是再長大些,體力再強點,祓除更高級的咒靈應該沒問題。
五條悟抓著殺生丸的長發,這在他人眼中的“黑色”,落在六眼眼裏就是褪去偽飾後漂亮的白。
發上隱約有流光,抓住它像是抓著天上的銀河一般。
“你留著這麼長的頭發,別人看到了不會覺得奇怪嗎?”五條悟問道。
殺生丸垂眸看向幼崽,金眸一片漠然:“他們不敢。”又將視線轉向外頭,望著東京的車水馬龍,“當你成為支配者,沒人敢對你提不是。”
五條悟:“什麼是支配者?”
殺生丸的絨尾輕抬,托起這個幼崽,讓他攀著高台往外看去,看人類渺小,看物質微渺。
“記住這種感覺。”殺生丸道,“站在實力的巔峰,擁有毀掉一切的力量,卻允許不如自己的所有活在腳下。這是淩駕的姿態,名為‘支配’。”
五條悟並不能理解,但他切實記住了這種感覺。
站在高處俯瞰大地,烏壓壓的人,數不清的車,有咒靈穿過人類的身體,有人類對糾纏在身後的靈體視而不見……
他無比清晰地認識到大部分人的普通,也看清物質世界的尋常。看著下方的熙熙攘攘,再回歸頂端的歲月靜好,他不禁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特殊。
“不要糟蹋自己的血脈。”殺生丸道,“天生是強者,該走的就是霸道。”
“霸道……”這個概念第一次進入了五條悟的心,“什麼是霸道?”
“最強之道。”
孩子沉默了,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進入沉思,不再出聲。
見狀,殺生丸緩緩放下絨尾,輕抿一口茶:“有時間發呆,不如想想怎麼變強。你所有的疑問,都會在變強之後解開。”
五條悟一震:“雖然不是很懂,但我覺得我該修煉了。”
他主動爬下殺生丸的絨尾,迅速抱起散落的書本,並穿上拖鞋跑進緣一的房間,打破了對方午後小憩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