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政府還算幹了點人事。
興許是狗牙派滅殺溯行軍的效率太高, 他們為表示感謝,不僅花大手筆給高天原拉了5g衝浪,還給狗兄弟送了一份謝禮。
那是兩個巨大的全息艙, 由冥道石和五彩石熔鑄打造, 專供神明躺入其中,以精神鏈接各方世界回應信徒所用,是996的好幫手, 是007的必備貨。
它真正做到了讓神明躺平也能腦內幹活的極致,完全不必擔心因回複不及時而錯失信徒。隻要躺進去,甚至能實現精神體穿越、在夢中修仙的飛升之道。而這項偉大的、為神明開創新紀元的發明, 它——made in a!
在大洲, 天庭全息艙已更新到第三代了。時政好不容易扒拉到兩個,都沒捂熱,就被狗牙派的一群刀子慫恿著送到了高天原。
講真, 是個人都吃不消狗牙派突如其來的熱情,除了狗。
等他們把全息艙一送,說明書一放, 再感到肉痛已經來不及了。
殺生丸:“這份謝禮我收下了。”他轉過金眸,“幫我給那群蠢刀帶句話,這次做得很好。”
“是、是……”
讓時政人員慢走不送,殺生丸翻閱了一遍說明書,一時興起準備試試全息艙怎麼樣。鑒於緣一忙著在陽神殿摘辣椒割小麥, 殺生丸不打算帶他玩,弟弟是個田裏忙, 自從他種的瓜果蔬菜熟透後,早不見狗影好幾天了。
左右有了新玩具,這不比打弟弟栗子爽?
殺生丸進入全息艙, 按說明書的指示,讓自己的妖力浸滿整個空間。
下一秒,他仿佛置身於冥道之內,身周全是星辰之海,他的意識能感覺到每一個世界的樣貌,他的心眼能看透它們的規則和命線的運轉。
停駐片刻,殺生丸往一個氣味熟悉的地方飛去。
睜開眼,殺生丸成了個年紀不大的男孩。他從熟悉又陌生的和室中醒來,掀開被褥正要起身,他忽然看到了雙手——這是一雙為了練刀而傷痕累累的手。
是人類。
有腳步聲穿過長廊,侍女匆匆在外跪下:“岩勝少爺,你醒了嗎?”
殺生丸:……
“退下。”
“……是。”今天的岩勝少爺好冷,是有起床氣嗎?
殺生丸起身,習慣了高海拔的視野,驟然成了個幼童就不太適應。但他就是他,無論套著什麼樣的皮囊和血脈,都無損他殺生丸的大妖之心。
略微活動一番適應了身體,殺生丸便去找弟弟了。
他見到了緣一。
他把緣一從三疊大小的居室扒拉出來,完全無視對方想玩雙六放風箏的眼神,反而塞給他一把竹刀。
殺生丸:“去練刀。”
緣一握著刀:“兄長的夢想是成為全國最強的武士嗎?”孩子露出最溫柔的笑容,“那我就做全國第二厲害的武士好了。”
殺生丸:“好。”
站在庭院內,殺生丸讓陪練的武士退下,之後握著竹刀看向緣一,眼神鋒利且冷:“話是你自己說的,緣一。如果你達不到你說的水準,或者中途想放棄練刀,我就打斷你的骨頭。”
緣一握著刀,小孩兒哪知道自己是個掛逼,第一次握竹刀練習,自然是往大了開。通透世界呼吸法,觀察弱點找空隙。
“兄長的呼吸變了,以前不是這樣……”緣一有點奇怪,但更多的是開心。哥哥與他有著一樣的呼吸方式,他們是一類人。
擺開架勢,緣一徑自發起攻擊。可無論他如何出刀,殺生丸都能輕鬆擋下。
他實在太熟悉弟弟的刀術和路數了。
緣一輸在人小力微,而他輸在岩勝體力不濟。倆兄弟打得難解難分,而這場堪稱精彩的竹刀比試引來了繼國家主。
殺生丸:“把一個天才關在三疊大小的屋裏,你這個家主真是有眼無珠。”
家仆們倒抽一口涼氣,繼國家主氣得要命,他準備給殺生丸一點教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被打了。
還斷了三根肋骨……
殺生丸扔掉打爛的竹刀,平靜地吩咐下人把“受害者”拖下去療養,又吩咐仆從給他的居室添一床被褥,以後他的雙生弟弟也入主屋。
“岩勝少爺,家主說不許。”
“殺了他。”
“……”
神奇的是,繼國家主也是個奇葩,一聽親手教養大的長子要殺了他,不僅沒有生氣,還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第四根要斷不斷的肋骨也斷了。
繼國家主嘔血:“岩勝以後一定是個成大事的男人,既然他要那個不祥之子,那就讓緣一成為他的替身。”
繼國家有點變天的意思了,下仆對“岩勝”的態度變得愈發恭敬,連帶著對緣一都尊重起來。
殺生丸對他們置之不理,隻帶著弟弟每日練刀。他一點點引出了對方的日之呼吸,再精進自己的月之呼吸,而在他們母親去世那晚,殺生丸開啟了斑紋。
身體是岩勝的,一開斑紋就會死在25歲。但殺生丸無所謂,之於岩勝來說死在25歲很可惜,可之於黑死牟來說,死在25歲才是幸運。
“兄長,我們每天練刀是為了征服戰國嗎?”
殺生丸:“為了殺鬼。”他給弟弟點明了天命與方向,“記住,緣一,你的刀是守護之刃,所要誅滅者是人間惡鬼。”
緣一:“守護之刃,誅滅惡鬼……”
殺生丸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很快,隨著兩兄弟年齡的增長,這枚種子開始長成參天大樹。原因無他,繼國家外出做任務的武士遇到惡鬼,全軍覆沒,這其中包括走商的繼國家主。
殺生丸以十三歲的年紀繼承了繼國氏,而治理一個武家實在簡單,簡單到讓他不想上手,幹脆培養起緣一的治理能力。
三天“治理”,五天被整座城的家主討厭,緣一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真的很廢。
殺生丸:“仔細想想你為什麼被討厭。”
別人問十句你回答一句,通透世界看別人一眼直接說“你生了大病,不治會死”,這要能治家就有鬼了。
緣一:“兄長,我沒有被討厭。”
殺生丸:……
十五歲,殺生丸與產屋敷達成合作。他帶著弟弟進入鬼殺隊,裏頭的劍士以為兩個貴族少爺不會成事,誰知當晚,殺生丸和緣一合力滅掉了整座森林的惡鬼,還毫發無傷。
鬼殺隊服了:大佬帶帶我!
之後,開了掛的鬼殺隊連續不斷地誅滅惡鬼,獲得了史無前例的大成功。殺生丸與緣一同吃同住同行,他保留著身為白犬的習慣,每晚都要出去遛彎,遛了約五年左右,已經22歲的雙生兄弟遇上了無慘。
彼時,無慘帶著珠世看向對麵的雙子,嘴邊揚起自信的笑。顯然,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無慘:“剛強行轉化了一個呼吸劍士,我對你們已經沒興趣了。那麼,今晚就作為我的食物吧。”
你在想桃子?
緣一日之呼吸全開橫掃全場,殺生丸月之呼吸封住無慘退路。在珠世一臉懵逼到震驚到狂喜到呐喊助威的蛻變中,倆兄弟把無慘摁在地上活剮了一夜,剮到連屑都不剩一星半點。
等旭日東升,不太放心的兄弟倆又剮了一遍地皮。眼見珠世含笑灰逝,他們這才相信無慘是死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