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下來是怎麼走”
工藤新一打開地圖,苦苦尋找著相似的路標。毛利蘭站在旁邊盯著不遠處透明玻璃櫥櫃裏放映的影片。
半晌,工藤新一終於驚喜的啊出聲,他一手拉住毛利蘭的手,扭頭招呼修。
“我找到路了,這”
他扭頭看去,路上人來人往,就是沒有熟悉的人影。
“修怎麼又自己跑了啊!!!”
工藤新一習以為常的吐槽一番,歎著氣跟毛利蘭對視一眼,開始掉頭找人。
修本來老老實實跟在他們倆的身後,隻是他突然從餘光裏瞥到對麵小巷子裏拐過去一個熟悉的影子。
太宰?!
他立刻把前麵的兩個人拋在腦後,逆著人群飛速靠近那個幾乎快要消失在人潮中的身影。
修不顧兩邊被撞翻的攤位,也不管被撞倒後生氣起身向他抱怨的人們。他隻是一門心思尋找那個魂牽夢繞的人死死盯著那個模糊的影子。
但他最終還是跟丟了。
正當他站在洶湧的人流裏沮喪的時候,熟悉的聲線突然躥入耳膜。
修此刻感覺脖子生了鏽,他一點一點,緩慢地把自己的腦袋抬了起來。
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人。
太宰治。
但太宰治正被一個戴著眼鏡的金發青年掐住脖頸搖晃。
正怒斥著自己不務正業的搭檔太宰治的國木田獨步猛地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巨大的殺氣沉沉地壓在他身上,冰冷而刺骨的渾濁黑暗將他包裹。幾乎是瞬間,他的冷汗浸透後背的衣服,五指攥緊硬皮手書卻根本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他的腦中警鈴大作,像是被世間最凶猛的惡鬼盯上。另一隻捏住太宰治衣領的手也無力的鬆開。
太宰治半垂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慢吞吞的順著力道把自己放下來。他拍了拍衣領的褶皺,卻又突兀的在下一秒往國木田獨步的右側踏出一步。
風在太宰治的麵前瞬間靜止。
凜冽似刃的颶風頃刻化作柔軟的貓咪,唰的一下子消散在空氣中。
太宰治抬眼,不動聲色的將往這邊走的修打量一遍。他望進修的眼底,成功從那裏挖掘出難以隱藏的東西。
幾近噴發的火山。
他的一隻手分別帶有安撫性的拍了拍僵在原地的國木田與炸起毛的中島敦,然後嘴角掛起一抹沒正行的笑,拖長尾音軟綿綿的向修喊道,絲毫沒有半分生疏。
“喲——”
像幼貓的撒嬌。
修走近了,那雙鎏金的瞳孔一直注視著恍若無事的太宰治,內裏的灼燙幾乎要洶湧而出。
但他仍是克製住了。
修在太宰治麵前站定,貪婪的望著他的眉眼,喉嚨滾動一時無言。
“你找到我了。”
還是太宰治率先打破死寂,他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摸了摸修的臉頰。
修平靜的偽裝起了裂痕,壓抑的欲望與黏稠的黑暗從那副龜裂的麵具下探出猙獰的鬼臉。
人體的溫度觸及臉龐,熟稔的氣息沁入骨血。
那是他的太宰治啊。
修的指尖顫抖著,終於無法控製自己。他將麵前微笑的太宰治狠狠地摟緊懷裏,近乎嚴苛的收緊力道,像要把這個人揉進身體裏。
太宰治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發出令人牙酸的劈裏啪啦的聲音,猛烈的陣痛席卷而來。他難得遲疑的頓了頓,在風衣下若隱若現纏著繃帶的手掌抬起,輕而緩的拍了拍修無聲顫抖的肩膀。收起虛偽的假笑,太宰治眼裏是摸不清的迷霧,他闔了闔眼,唇角不自覺揚起。
“啊呀,一見麵就熱情到投懷送抱呢。”
調笑的聲音,使壞似的湊到耳邊故意用力的呼氣。
一切都象征著真實。
不是夢。
修喃喃的嘟囔了一句,戀戀不舍的又抱了抱太宰治,才緩緩的鬆開手後退一步。
說不清太宰治究竟有沒有聽到這句話,他隻是活動了一下酸軟的胳膊,誇張的模擬手臂骨折的角度。
“太宰,這是誰?”
國木田獨步終於在修自主收回殺氣後緩了過來,他驚疑不定的□□著綠皮手書的封麵,將上麵的理想二字揉出寬褶。
身具白虎的動物異能的中島敦可能對修身上的氣息更敏銳,他偷偷瞄著臉色平靜的修,努力捋直炸開的發絲。
太宰治一把勾住修的脖頸,帶著微妙的自豪與惡意滿滿的炫耀。
“是我的狗喔。”
他故意拖長尾音,不動聲色睨著修。
國木田額頭蹦出青筋,砸向太宰治腦袋的手掌瞬間被修攔下。在太宰治狐狸似的偷笑裏,修平靜地朝他點點頭。
“是的,我喜歡他。”
太宰治的臉色微變,勾著修脖頸的手腕也僵了僵。
雖然對修會變成的樣子有了預感,但現在這樣果然還是
很麻煩。
他沉重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