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
一種仿佛渾身骨頭都被抽掉的無力感侵襲著喻以歌的身體,四肢酸軟的幾乎不受她的掌控,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柔軟的雲層裏,虛浮茫然的找不到可以依托的重心。
怎麼回事……
她不是剛剛下了戲嗎?
下戲?喻以歌驀的一驚,倉皇的睜開雙眼,由於演對手戲的演員不太配合,三段戲份足足拖了喻以歌一整天時間,下戲的時候就已經是深夜了。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喻以歌驚愕的發現,她沒有之後的任何記憶,腦子裏空蕩蕩的一片,身體上的酸軟影響到了思緒,讓她連反應都變得遲鈍。
室內一片漆黑,無論喻以歌怎麼努力的睜大雙眸,都看不清周遭的情形。
顯然是有什麼意料之外的狀況出現了,冷靜,現在必須要冷靜。
喻以歌閉了閉眼,放緩了呼吸節奏,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她就聽見了清晰的呼吸聲,沉重的,仿佛壓抑著某種洶湧情緒的呼吸。
“誰?”
靜坐在黑暗中的人似乎是被這個問題逗笑了,低沉喑啞的男聲發出短促的輕嗤,喻以歌隱約從這個聲音裏聽出了一絲熟悉,卻又很快將那個猜測打消。
不會是他,不可能是那個人。
她無意識的蜷縮起手腳,卻在下一刻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掌握上了她的腳踝,男人的動作帶著不容抗衡的強橫和粗暴,喻以歌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簡短的驚呼,就被整個人拖拽到了床尾。
單薄的衣服隨著拖拽的動作被向上推起,露出女人白皙緊致的小腹,極致的眩暈感在喻以歌的眼耳上蒙住一層薄霧,男人的手掌順著她的小腿一路而上,略顯粗糲的指尖挾帶著沉重的力道,刮擦出一陣難忍的痛癢。
“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絕對要你好看!”
男人的手掌在她的腹部頓住,那裏有一條將近兩指長的疤痕,在女人光潔的肌膚上劃出凹凸不平的痕跡。
眼見男人的手越來越肆無忌憚,喻以歌勉強彎曲起膝蓋,重重的朝對方撞了上去。
膝頭被人單手按住,雙腿被撐開,喻以歌的腦子裏徹底拉響了警報:“放開我!不然……”
“不然?”男人低啞的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和情欲,“喻以歌,你能把我怎麼樣?”
算的上平靜的語調落在喻以歌的耳朵裏卻像是炸雷一般,她瞪大雙眸,突然開始不管不顧的掙紮:“沈湛,你放開我!”
竟然是沈湛,為什麼是沈湛?!
室內的燈光倏地亮起,把男人俊挺的眉目徹底展露在喻以歌麵前,他的唇角微微勾著,形成一個諷刺到極點的弧度:“原來你還記得我。”
沈湛抬手掐住喻以歌的下頜骨,帶著明顯的惡意:“我還以為這四年你伺候的人太多,我這個老主顧已經不在你眼裏了。”
老主顧?
要不是時機不對,喻以歌險些慘笑出聲,原來曾經的那一段往事,在沈湛的眼裏,他隻是她的老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