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決定舉辦舞會,是密特劉提出的,說凶手抓到了,大家也該慶祝慶祝,一洗沉沒。
這家夥別的會,就是一張嘴巴特別厲害……大家被他說了,始積極籌備起來。
到了晚間,他們把平常大家吃飯的食堂收拾出來,掛上各種裝飾,又添了很多照明燈泡,再奢侈地把酒和肉都擺上桌,還拿出船長珍藏的磁帶機,以放音樂。
我跟大家說我也想參加晚宴。
大家反對,凶手果參加晚宴,還做什麼凶手!
我退而求其次,你們在裏邊,我躲在外邊看看。
大家猶豫過後答應了我,我便在食堂的窗戶外,有了個小小的容身之地。
霍小姐出來了。
她穿著一身漂亮的紅禮服,那絲絨紅的禮服,是我們水手拆下窗簾製成的,還有霍小姐那小巧玲瓏的珍珠冠,無疑也是我們水手下海撈上來的珍珠攢起的!
宴會始了,密特劉第一個上前和霍小姐跳舞。他們跳的步伐我看懂,隻聽裏頭傳來竊竊的聲音,說是華什麼滋,很厲害的東,管理層的所有人已經聚在一起始學習了。
我縮在窗戶外頭,在黑暗裏,朝著一個小小的發亮的窗框往裏看。
酒香,食物的香氣,還有那紅的裙擺,在升騰的音樂和氤氳的香氣中,旋啊,旋啊,旋啊……
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低下了自己平日裏高傲的頭顱,排著隊,待和霍小姐跳舞。霍小姐就是這場舞會上的唯一女王,餘下的其他人,都是她裙下的臣子,果誰能在舞會上得到女王的第二次眷顧,他也將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嫉妒……但雖然,霍小姐的衣服和首飾都有我們的功勞,但水手們根本就懂華什麼滋,有個冒冒失失上去的還踩到了霍小姐的腳,後來再也沒有水手敢上去了……
就算中途出了這些窘境,舞會還是無比的熱鬧,大家跳啊,唱啊,歡快的聲在漆黑的海上遠遠傳,這艘船,就這樣變成了海上的小小天堂。
舞會進行了很久,最後酒被喝光,杯盤狼藉,大家都有些喝大了,除了我,作‘凶手’,我要被‘看押’在房間裏,是唯一一個能進入舞會,隻能飽飲冷風的人。
霍小姐有些頭暈,房間睡覺了。
大家也喝大了,但宴會現場還是要收拾的,這些本來都是水手的任務,但今天,管事層的大老爺們也沒急著走,一個個坐在座位上消食。
龍哥突然感慨:今晚的氣氛真錯,好像把前三天的隔閡都洗去了。接著他問,今天晚上,我們大家還要一起睡嗎?
這提還好,一提,大家避免地想起了鼾聲,腳臭,蟑螂,,頓剛剛溫馨的氣氛,夢幻泡影般消失。
駕助錢振是大副金鬆的人,錢振這人脾氣挺錯,也比較體恤下邊的水手,他說:這樣下去也是個辦法,能能找個的解決之道。
其實我們已經有了凶手了。付格在人群中嘀咕。你們說對嗎?
凶手!什麼叫已經有了凶手!他說的就是我嗎?我已經大家做出犧牲了,現在大家還要把我繼續敲骨吸髓嗎?
那是假的!關鍵候,醉醺醺的金鬆大喝一聲。
接著,他稍稍坐正了,喊了呆在外頭的我一聲,讓我進來。
我進去,狠狠盯著付格,以及和付格穿一條褲子的管事層。
付格甘示弱地和我對視,還衝我出挑釁的容。
你們消停點。金鬆說。現在的‘凶手’,隻是我們的自欺欺人。我們以把他當成‘凶手’處理了安慰自己,但凶手會因我們這麼做了,就再對我們造成威脅嗎?
凶手說定隻是和船長有仇,未必要殺我們。付格又嘀咕。
確實也有這個能。我們都希望凶手隻想殺船長。金鬆說。這樣吧,這幾天大家都累了,我給個解決的辦法。
既然現在找凶手是個能的事,那我們也要找什麼凶手了。我也希望藏在我們之中的凶手,就此收手,大家相安無事,平安是福。既然著凶手了,那麼船長的屍體,就必須處理掉。
幹脆來抽個盲簽,誰抽中了簽,誰就把放在冷凍室裏的船長屍體丟下船去,屍體沒了,證據毀滅,頭靠了岸,我們就統一對警察說,船長在打漁的候小心掉進海裏淹死了,這樣凶手做的事,也就被徹底埋葬在了海風波濤之中。
至於抽中簽的人,也用有心理負擔,今天晚上除了你,我們誰都會去冷凍室,都呆在自己的屋子裏,這樣就沒有人知道,究竟是誰把船長的屍體丟下去了。
現在,我的主意,誰讚成誰反對,反對的請舉手。
金鬆這長長的一席說完以後,現場陷入寂靜,沒有人舉手。
金鬆環顧四周,說:那我就當大家都同意了。
說著,金鬆讓駕助錢振找來一個大盒子挖了個伸手的口當簽盒,還有二十一根牙簽做簽子,當著眾人的麵,在其中一根簽上劃了紅筆痕跡,再把他們都裝進簽筒,讓所有人抽。
現場每個人,包括金鬆和錢振,都從簽盒裏出一根牙簽,這些牙簽都藏在他們的掌心,別人看。
然後金鬆招呼大家,散了散了房間。
我也跟著出去,本來我該房間的,但走到一半,我想起了霍小姐,霍小姐離宴會的候,說頭有點痛,知道現在好點沒有?
舉辦宴會的候,所有人都在裏麵,隻有我在外麵,寂寞,寒冷;現在,所有人都房了,果隻有我悄悄去霍小姐的房間,朝窗戶裏悄悄看一眼,就算依然寂寞與寒冷,我也有了別人沒有的東,多會滿足一些吧。
我來到霍小姐的房間前,但現場,已經有了一個人!
付格!
付格偷偷拿鑰匙,了霍小姐的門 ,黑燈瞎火進去!
狗雜種,狗雜種,狗雜種,狗雜種,狗雜種!!!
我衝上去,直接和付格扭打起來,我們打得劈裏啪啦,叫睡覺的霍小姐都驚起了,霍小姐看我們,尖叫出聲。
同間,還有個和霍小姐的尖叫同響起的,重物砸入海底的“咚”地聲音。
我和付格,被趕來的眾人控製住了。
1976年4月13日
第二天,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付格打架,船長的屍體是墜海了,金鬆與錢振也失蹤了。
冷庫旁的對著海的艙門地上還殘留著深血跡,真是嚇人!
大家都懷疑金鬆和錢振死了,隻有密特劉持反對一件,說死屍,要嚴謹點說失蹤,切,船就這麼大,哪哪都找到人,周圍又是一片汪洋,人在船上,隻能進海裏了,怎麼,他們還能從海裏再活生生地爬上船來嗎?
死了,就是死了——
沉默。
麵對著房間甲板上的血跡,留給現場眾人的,隻有沉默。
大家麵麵相覷,剛剛在林老板屍體前分析的那些東,此刻似乎都被推翻了。現在隻剩下麵前這一灘血跡,給他們一個腥臭的容,凶手的容。
眾人的遲滯中,依然是孟負山第一個上前。
他仔細觀察。
甲板上的血跡集中在一處,還沒有完全凝固,呈類圓形,周圍有濺的附屬血滴。根據這個血滴落地形狀,粗粗估量是在大約是在直徑一米的高度滴落的,這個位置,應該是用利器刺中了腹部或者後腰,然後趁對方劇痛之中來及反應,直接把人翻過去扔到海裏。
再考慮到現場沒有噴濺痕跡,很大能,凶器依然在受害者身體裏,跟著受害者一起沉入海中。
“誰住這房間?”眾人這找了自己的聲音。
人墜海死了,令人瞠目,但這件事中能令人瞠目的是,他們完全知道墜海死了的是誰。
“房間號是什麼?”柳生此問,剛才進來的太匆忙,沒有注意房間門牌。
“是228號房間。”站著靠外頭的保鏢連忙說。
“228號房間……”
柳生沉,低聲吩咐旁邊的保鏢幾句,讓人去查住在這裏的老板資料。保鏢很快將手機屏幕給柳生看。
柳生看了一眼:“住在這裏的老板姓倪。”
接著就沒有再說了。
大家都遮著臉,說了姓氏,也於是沒說。
孟負山隻能根據現場所有在的老板,憶在的那一個,他窮搜大腦,也隻記得早上中堂是站著這麼個老板,但具體的身高多、大約體重,身上有什麼醒目特征,在麵具之外的下巴又是怎麼樣的,完全記住,隻記得大概是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