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對她是真心的嗎?如果是,我願意退出,但如果不是,請你早點告訴我,因為蘇晨……她不是你能傷害的起的人。”
厲天禹頓在那裏足足兩分鍾,兩分鍾過後才有了反應,卻是連頭也沒有回一下,淡淡說了句,“我和她之間,沒有你想象中的複雜,也沒有你認為的那麼簡單,亦,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在意的人很少……回美國吧,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哪怕那個時候你再回來,做任何想做的事,我不會再阻止你。”
這樣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踏進電梯,轉瞬消失在了此地。
原澤亦緊緊的閉上眼睛,靠在牆沿上的身體隱約可以看見在微微顫抖著,英俊的臉上仿佛是帶著某種痛苦的神色,久久不能平靜……
是啊,他怎麼能不痛苦,蘇晨明明白白的拒絕他,哪怕是連一丁點的機會也不給,就算是接受他,以他這樣的身體,就連自己都沒有辦法保證能活到哪一天,萬一有一天,他突然就死了,那麼剩下的時間裏,誰能代替他好好愛她?
沒錯,他愛她,足足愛了五年,從在五年前她剛剛來到美國,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愛上了,愛上了這個純淨卻帶著一絲憂鬱的女子,而那個時候,正是他被病魔折磨的差點就要死去的一次,是她那雙清澈的不沾染一絲塵埃的眸子讓他有了強烈的想要活下去的念頭。
而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進入這個圈子,還不過是一名普通的留美學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從來就沒打算要說出這一切,既然他努力過了,試過了,也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了,可她的心不在他這裏,那就算了吧,何必勉強一段不屬於你的感情,既然如此,說出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是給她帶來一些多餘的煩惱,喜歡一個人就該是讓她快樂才對,她喜歡的事就是他要做的,隻要哥不傷害她,他願意遠遠的站在一邊,哪怕就是這樣看著她也好。
而他剩下的生命,再也不會去愛任何人。
直了直身體,呼吸有些困難,這段時間,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如從前,是該回美國了,打了電話給經紀人,定了明天最早的航班。
厲天禹從盛世集團出來已經是淩晨兩點,開車回到位於中環的公寓內,已是滿身的疲憊。
一個月前,突然從意大利回來,隻是匆匆在蘇晨酒店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便轉身離開,重新定了機票飛去紐約處理公事,其實更多的,他是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不要輕易被一些人影響了決定,有一種人,他可以任性的做任何想要做的事,可有一種人不能,他天生下來就是為了別人活著,不惜一切,哪怕最後落得什麼結局也沒有,都要硬著頭皮做下去,就比如他。
走進公寓,剛打開玄關處的燈,低頭便看見鞋架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雙女式高跟鞋,蹙了蹙眉走進去,就在客廳沙發上看見一個睡著的年輕女人。
看清女人的樣子後,厲天禹皺著的濃眉終於放鬆,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笑容中含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柔情,走過去,輕輕觸碰女人的手臂,“離心。”
年輕女人被這一碰,有了些知覺,緩緩睜開沉睡的眼簾,看清了來人的樣子,然後,在那睡意惺忪的眸子裏漾開一陣久別重逢的喜悅,沙啞著嗓音說道,“天禹,你總算回來了啊……”
厲天禹失笑,“公司有事才回來晚了,可是你怎麼回國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大半夜的,回來就睡在這裏?也不怕著涼?”
叫做離心的漂亮女子從沙發中坐起來,半坐著抱住蹲下來的男人的脖子,慵懶的撒嬌道,“我隻是想你了嘛,誰叫你好幾個月都沒有打電話給我,人家怕你被別的女人搶走,所以就偷偷溜回來看看你咯。”
厲天禹看著眼前女人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表情,在心裏低低歎氣,說道,“離心,對我來說,你的存在是特別的,即使傷害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舍得傷害你。”
女人有些驚訝,仿佛怕自己聽到的是幻覺,不確定的再次問了遍,“真的?為什麼?”
厲天禹勾著性感的唇角,聲線是那麼迷人,“因為你是沈離心,沒有理由。”
終於,女子放鬆的笑了,像是累了很久,終於找到靠岸的地點,趴在男人身上漸漸睡了過去。
厲天禹輕輕喚著她,“離心?”
過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她的反應,他知道她定是睡著了,無奈的牽起唇角,然後輕輕抱起她走進裏麵的臥室,替她蓋好被子,關了燈,才重新回到隔壁客房休息。
翌日清晨,蘇晨穿著休閑的便裝,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容,戴上一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才走出酒店,今天第一站她要去的地方就是超級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