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刑帥從此消失了,席在恩再也沒見到過他。好像就從來沒有過這麼一個人。
席在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從來沒問過任何人,她也不想問任何人。也許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不需要知道。
因為她心中隻需要知道他就足夠了。
席在恩煩透了,她既想陳力軍從此不要再理自己了,就這樣一了百了,又害怕他真的會不理自己。
說放手是一回事,真的要放手是又一回事。
席在恩覺得自己的生命從此完結了——這就是自己的選擇?她後悔了,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當天晚上,她在一張紙上寫了這麼一句:隨她去吧,我不想管了,我要嫁給他。
這個“她”指的是田秀芬,而“他”指的是陳力軍。
席在恩從此懨懨的,既不去上課,也不出去走走,就一個人天天呆呆的躺在床上,連吃飯都讓張紅美給帶回來,她覺得自己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了。
陳力軍也真的生了氣。他真的不能原諒她這一次。
兩個人就這樣,誰也不再去找誰,整整六個星期裏,既沒有電話,也沒有見麵。每個人心裏苦苦的思念著對方,可是誰也不想主動,就這麼彼此折磨著對方,又折磨著自己。
席在恩想,也許自己會忍受下去,會熬過去,就這樣結束吧,既然必須要結束,早晚有這麼一天的。
六個星期後,兩個人都形容憔悴了。
陳家偉勸陳力軍把席在恩徹底忘了吧,那樣的一個女人不值的。陳力軍嘴上答應著,就是無法忘記她,忽然間就會聽到她在叫他:“哥哥,哥哥。””
席在恩六個星期裏既不走動,又吃的很少,整個人像要死過去似的。
張紅美說:“要不我去找他,讓他來給他道歉,你們就和好吧,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席在恩淒然的看著張紅美:“不必了,早晚要這樣的。他沒有錯,錯的人是我。”
“那你給他道個歉不就得了,他又不會記你的仇。”
“不,我要他記仇,記我一輩子。我不要他忘了我,哪怕他恨死我,我也不要他把我忘了,我要他記得我一生一世。”
“你在說胡話呢。你又愛他,又不嫁給他,還要故意去折磨他,要他記著你,你不是在發瘋嗎?你不願意嫁給他,就明說好了,幹嘛折磨人啊。”
“我願意嫁給他,我想嫁給他。”
“那你嫁給他好了。彼此相愛,為什麼不嫁呢?難道你家裏不同意?”
“我不能嫁給她。嫁給他就是害了他。他會因此而被我毀掉前程。”
“我真搞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我是瘋了。早晚有一天會發瘋的。”席在恩黯然的說。
張紅美不明白,有一天,跟陳小梅說了。當時陳小梅已經搬到別的寢室去了。她過來看了看,什麼也沒說,隻對張紅美說:“你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