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的菜咽不下去,費北山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向了周安安。
這會兒的周安安亦是看他,臉上盡是了然的神情。
簡柔的廚藝如何他最清楚,過去日子艱難,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吃,簡柔輪番的做那幾樣,味道也不是那麼不好。
可是要換做不熟悉的菜,味道如何,吃了幾年她做的飯的周安安也說不準。
“怎麼樣?有的是我頭一次做,會不會很難吃?”
簡柔當然很緊張的看著費北山,她自個人的廚藝自己清楚,她想著不難吃就好。
可是費北山此時卻沒什麼表情,她看不出。
想了想,簡柔拿起筷子,作勢要吃,怎料費北山伸手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我突然想起晚一點有個應酬,一會兒還得出去。”
費北山說著,目光落到了周安安身上“小家夥你之前不是說霍想吃炸雞嗎?正好要出門,我帶你出去唄。”
周安安一聽興奮的拍手:“好啊好啊!”
“不行,都做好飯了。費先生,既然你有應酬就早點出門,我們的話……”
簡柔聽他這話,當然要拒絕,隻是未等她把話說完,費北山已經站了起來,他衝著周安安招了招手。
周安安呢,則是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他過去。
“今天是你們第一天搬過來,其實應該出去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的。走吧,難得一次。”
費北山為了堵簡柔的嘴,他伸手就將過來要抱自己大腿的周安安抱在了懷裏。
繼而,也不管簡柔猶豫著還想說什麼,他已經帶著周安安回了房間。
一會兒後,就隻有費北山和周安安兩個人。
周安安仰頭看著費北山,微微皺眉,一臉的佩服:“一定很難吃吧?費叔叔你好厲害,居然咽下去了。”
費北山聽到他這話,他垂低了頭也見周安安‘小迷妹’的模樣,亦是不禁感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愛吃油餅了。我就說,現在像你這樣的小鬼怎麼還會也喜歡吃,原來是你媽媽的廚藝這麼不好。”
周安安聽到費北山這話卻是用力的搖頭:“油餅是油餅的事兒,不能混在一起,我真的從小就愛吃。”
聽罷,費北山不相信的望著他,隨即問道:“是嗎?那冰激淩和炸雞,你選哪個?”
“炸雞。”
周安安沒有一點遲疑的回答。
“炸雞還是油餅?”
“油餅。”
周安安更是肯定的說道。
費北山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忽而嘴角勾起了笑意:“好小子,和我一樣,都很樸實。”
看著費北山笑,在他懷裏的周安安,抱著他脖頸的手更緊了些:“不過今晚要是炸雞和冰激淩都有,那就更好了。平時媽媽都不準我吃這些。”
“小子,這事找我沒用,你得去討好你媽媽。如果她點頭了,我自然沒意見。”
“……哦。”
……
趙憾之回去的時候梁如錦做的菜意見涼了。
她看著趙憾之回來了,忙過去迎接。
“累了?你先歇會兒,我去把菜熱一下。”
梁如錦看著,眼裏盡是柔情。
可是趙憾之見著她眼裏滿滿的情意,心頭卻覺得沉重。
故而他避開了梁如錦的投來的目光,輕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趙憾之將屋裏找了一圈,也沒見著潘敏。
如此,他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潘敏又故意去了酒店,特地給他和梁如錦製造機會。
潘敏這樣的操作,已經不是一次了。
梁如錦見趙憾之的情緒不高,也盡量不發出聲音,後來吃飯的時候兩人也很沉默。
隻是,梁如錦亦是滿腹心事,她小心的看了看趙憾之,見他隻是埋頭吃飯,儒雅清雋的模即便快十年了她仍是看不夠。
梁家在虞城也算是有頭有臉,從小就有無數的人跟在她身後獻殷勤,裏頭也不乏優秀的人。
可是就那麼奇妙,當她在大學時見到趙憾之的第一眼便被他吸引了。
那時的他就是個家境清貧的窮小子,雖然事事做得完美長得又好看,但到底和曾經追求她的人有了很大的差距。
就這樣的趙憾之,她就非他不可了。
一路走來,她盡力的做好趙憾之的賢內助,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如今也練得一手好廚藝。
隻有她自己知道,做到現在這樣,有多麼的難。
“阿憾,阿姨催我們的婚事,是不是讓你有壓力了?”
梁如錦想了想,還是忐忑的問道。
趙憾之一聽到婚事,手上夾菜的動作一頓。
梁如錦知道他還是很排斥這些事,可是過了這些年,她越來越著急。
“阿姨都是為了我們兩個好,不過你也不要太緊張。至於我,你不用考慮,不管如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