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後,費北山確定自己身上酒醉淡了才回了家。
不出所料的簡柔還是在客廳等著。
費北山看著在暖色光裏站著的簡柔,此時的她眼神平和,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她這般模樣是刻在了他心頭的。
後來,在費北山人生中最是黑暗可怖的那段時光裏,他每每想起簡柔,想起她在暖色裏溫柔望著自己的模樣,才終於能繼續忍受堅持下去。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要是太晚就不用等我。”
費北山皺了皺眉,雖然嘴裏這麼說著,可是不由的還是勾起了笑,心頭亦是暖暖的。
簡柔聽他這麼說,卻也沒說話,就見他徑直去了廚房,替他端出了一杯溫熱的醒酒湯。
瞧著醒酒湯,費北山有些尷尬的笑笑。
誰讓之前周安安醉酒事件後他就給簡柔保證過,盡量少喝酒的。
如今他每次喝酒回來後就會覺得忐忑。
恰恰他每次還都被簡柔給逮住。
隻不過見著他喝酒,每次簡柔也都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準備好醒酒湯,等著他回來。
如此,費北山想,這大概就是‘家’的感覺了吧?
這邊,簡柔等著他回來後也就端著水,拿著書準備回房間。
隻是,沒等轉身的她走幾步,突然費北山喊住了她。
聽到聲音,簡柔回頭望他,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
“……你覺得現在這種生活怎麼樣?”
也許酒精還沒有徹底散去,在這種舒適安逸的環境下,費北山竟是有些得意忘形。
他喝著醒酒湯,腦海裏卻閃過了趙憾之的身影,想起他和簡柔曾經也許有過最是甜蜜的過往,不由的心頭還是有些澀澀的。
其實費北山不介意簡柔的過去,他遇到簡柔的時候可能也是她最狼狽不堪的時候了,但是他還是沒有一點兒遲疑,接受了她的一切。
但是,當他知道簡柔過去也同如趙憾之這般優秀不凡的人在一起過,他到底還是有些醋,更多的也是有些不自信。
簡柔聽費北山莫名其妙的問這麼一句,有一會兒還不太確定是什麼樣的狀況。
她便沉默了半晌,最終從費北山臉上並沒有瞧出別的情緒後,她才笑著點點頭。
“費先生,這是我二十多來年最輕鬆自在的時光,我真的很感激你。”
簡柔懇切的說著,可這話聽得費北山不免有些氣餒。
他真的很想說,他要的不是感激,可是顯然現在的簡柔對他除了感激,別的什麼也沒有。
甚至,有可能她都沒拿他當男人!
費北山想起簡柔在心理書上寫了一個‘性別認知障礙’的詞兒,有些頭疼的咬咬牙。
……
之後並沒有過多久,梁如錦卻是主動了聯係了費北山。
當費北山接到梁如錦打來的電話時,他一點兒也沒覺得意外,反倒是衝著在他身側,一臉錯愕的蔣勉挑了挑眉。
一切如他所料,梁如錦打來電話,無非是約著見一見,她有事相求。
梁家在虞城到底是有些勢利的,梁如錦也從小過著‘小公主’的生活,如她這般的人其實一直在心頭都是有些不屑於和費北山結交的。
曾經,他第一次見到梁如錦的時候,梁如錦雖然竭力掩飾,但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神裏的輕漫。
後來嘛!就算費北山以一些不入流的買賣起家,可虞城那些自命不凡的名門望族許是心頭仍是不屑嘲諷,但麵上仍是要笑著賠笑討好。
這就是費北山多年來悟出的道理,隻要他足夠成功,站得足夠高,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人也都得折腰。
而梁如錦也就是其中之一。
當然,她找費北山幫忙,也無非是要費北山幫忙做一些她覺得有失自己身份的事兒。
那簡柔,可不就是她覺得不配自己解決的人嘛!
“可以,我讓我的助理看看我的時間,之後他會告訴你。”
費北山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頭的梁如錦顯然也沒想到費北山答應的如此幹脆,她愣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連聲感謝。
終於,掛斷電話後,費北山轉頭看了看蔣勉。
“找個合適的時間,不必太早,也不用拖太久,幫我和梁如錦約一下。”
費北山語氣淡淡的說著,可是心頭某些情緒開始翻湧。
他也不知道梁如錦到底要他對簡柔做些什麼,他也不清楚梁如錦會告訴他一些關於簡柔的什麼事。
可是當和簡柔相關,費北山總是覺得不同的。
接下來過了三天,當蔣勉給梁如錦去了電話敲定時間的時候,想必梁如錦是真的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