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男孩行了一天,回到茶樓時天已全黑。
隨意吩咐下去把男孩安排好後,破繭不意外的在自己房內看見一臉蒼白的美女掌櫃,明顯一副等了他許久的樣子。
破繭慢悠悠坐到桌旁端起還算溫熱的茶杯,小口咄飲起來。
“他——”女掌櫃看了看破繭,猶疑的出聲。
“死透了。”破繭掀了掀眼皮涼薄道。
女掌櫃沉默了許久,才輕聲更像自言自語道,“是嗎?”
破繭掃了掃她一臉恍惚的神情,再沒開口。徑自脫了鞋襪窩**,開始補眠。
仇恨,有時候也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信念。若再無愛恨的人生,如他這般,醒不如睡!
他的眼前忽然閃過南宮笑傲的身影,一時間,心裏湧現許多複雜的滋味。
一覺無夢到天亮,醒來時,還未睜眼,就能感到身上有一道強烈的目光。
破繭微不耐的坐起身,就有一人端著洗漱用具屁顛屁顛跑到他麵前,眨巴著雙眼望著他殷勤道,“公子,請讓青兒來侍候你。”
破繭沉下臉色,冷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男孩被突如其來的怒意嚇得顫抖了下,漸漸紅了眼眶。不一會兒他低下頭小聲道,“青兒想要服侍公子。”
仍有起床氣的破繭轉身自顧自披上外衣,沒好氣道,“我不需要!”
身後忽然傳來“撲通”一聲,破繭旋身就見青兒已經跪倒在地上,邊哭邊道,“公子!請您不要生青兒的氣,不要不理青兒!除了跟著你,青兒已經無處可去了。”
破繭抬手揉揉頓覺酸痛的眉頭,開始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小屁孩揀回來禍害自己的清淨?
他突然冷下眼色,麵無表情道,“收起你那一套!你以為,我為何好心的帶你回來?”
青兒抬起淚濕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抽噎道,“公子。青兒不知。”
破繭微眯起眼,直接道,“我從不收無用之人!所以,你要感謝你那個不該有的小動作,反而救了你一條小命。”
那夜他原本沒打算理會這個看似隻會哭泣的柔弱男孩。
不過當他看到男孩在推開身上屍體的一刹那,以為破繭沒注意到而悄悄抽出發簪狠狠紮向屍體的□後。
破繭就對眼前的男孩產生了一絲興趣。
如果隻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普通小倌兒,怎會有如此歹毒心腸?
而且,青兒那雙佯裝無辜的雙眼裏不時閃過的精明與狠意,又怎能瞞得過同樣是戲場高手的他?
“公子——”青兒急急低喚了一聲,慢慢收起眼淚,露出自嘲的笑容道,“原來,公子自始至終都知道!”
破繭看了看青兒聳拉著腦袋的頹廢模樣,不由口出安慰道,“你也不必多想。我會留你,自是看中了你的才能。”
青兒聞言立刻恢複精神熱切的望著破繭,“公子,您的意思是您還要我?”
破繭嘴角輕揚,溫言道,“你隻要做了我吩咐於你的事。至於其他,我都不會管你!”
青兒忽然起身用力撲到破繭身上,相當快樂的歡呼道,“公子,您人真好!”
破繭微皺眉,正欲推開身上之人。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露出美女掌櫃曼妙的倩影。
美女掌櫃雙眼大睜、張著嘴巴全無形象的望著眼前看似動作親密的兩人,其中破繭還算衣裳不整。
她驚訝的呆了老半天後,才憶起正事來看向破繭道,“有人找你。”
破繭眯起眼,心跳微微一窒。
隻見美女掌櫃身後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相當熟悉的高大身形。那個人從門口緩緩走進,背著光,破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待到對方行至近處,破繭難掩訝然道,“怎麼是你?”
那人卻沒理會破繭的問題,一手用力拉過還掛在破繭身上的青兒後,隨後臭著臉看向破繭,“你是何人?為什麼帶走我的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