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平靜看慕雨軒，一雙冷靜的眸子裏有太多複雜的因素。
從他和鹿嶸嶸發生關係的這幾天裏，他有深思。
其實他對感情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感覺。他對鹿嶸嶸的感覺不錯，既然緣份讓他們相遇，他可以試著去接受，去跟她談個戀愛。
甚至——
談婚論嫁，也行。
明確自己想法後，季白呼出一口氣息，眉目也跟著上挑和慕雨軒道：“沒錯，她確實是我喜歡的女人，所以我不能做你男朋友，”他又擰擰眉，“而且從小到大我一直對你沒想法，也一直將你當妹妹，這些你都清楚。”
慕雨軒怔了怔，事實是這樣。
可她不甘心，也不想放手，她握了握包包上的小肩帶。
“安白學長，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我要讓你知道，一個老女人根本就沒法跟我比……”她眼睛裏閃著淚光，沒有什麼比自己喜歡的人拒絕更痛苦，“你會後悔的！”
慕雨軒轉身跑出病房，抽泣的哭聲在樓道裏越來越小。
安白望著門口出了會神。
他知道剛剛的話對慕雨軒來說很過份，可他隻想跟著自己的心走。
不管愛情和婚姻，他不會將就。
夜幕降臨。
安白打了一壺開水放在床頭，看了一眼還未醒的鹿嶸嶸。
二叔說今晚人會醒來，具體時間不太清楚。
傍晚的時候，他在醫院門口小賣部買了一些桔子。
他隨手拿起一個桔子坐在陪護床上，一邊剝一邊等鹿嶸嶸醒來。
旋即。
放在他口袋裏的手機驀然響起，他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媽。
安白擰著眉頭接起。
“安白，你在哪呢？”母親像是查崗的口氣，但很溫柔。
“媽，我在醫院了，什麼事？”安白沒有隱瞞。
電話那頭頓了頓，開口卻是盤問：“雨軒剛跟我打電話了，她說……你交了個大你不少的女朋友？”
突然被人告狀，安白對慕雨軒印象減了十分，他突然笑：“對啊！確實大不少。”
他說完，看了眼鹿嶸嶸，心想現在她還不算是自己女朋友。意義上來講，隻是有了一次關係的床友。
但……
他會努力的。
母親在電話那頭輕輕歎了口氣：“你剛回國，你爺爺對你寄望很大，眼下你談女朋友我不管你，但玩玩就好，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是不可以隨便娶任何女人的。”
這話讓安白臉上笑容慢慢消失，聲音也冷了一些：“這次回國，我並沒有考慮那件事情，爺爺有二個兒子，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這是你父親臨死前的希望，也是遺言。”母親聲音輕顫。
空氣裏徒然飄著一股凜冽，安白聲音沉了沉：“我知道了，沒事我先掛了。”
“好。”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隻要母親每次提及父親的死，安白就會掛電話。
所以母親也並不意外安白徒然要掛斷電話的習慣。
父親的死對安白打擊很大，對母親更是一種無法承受的折磨。
這十年來，安白常常活在痛苦裏。
那一場車禍，同時奪去了三人的性命。因為卡車和小車相撞，同時掉入了懸崖，沒有給安息者們留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