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水道,某一條隧道之中,兩個高大的、裹著鬥篷的身影邁著均勻的步子強行著,一路上的躲在陰溝裏的臭鼠紛紛避散……
“真是大豐收啊!十三個勢力,每一個手底下都有好幾萬人,差不多百萬亡命徒,嘖嘖嘖……雖然和‘武夷城’招的那些人沒比,但勝在數量多!隻要稍加訓練,就是一支百萬大軍。大事可期啊!”
“眼下隻是通過暴力讓他們暫時的屈服。同時,我用了點小伎倆在他們當中促成了一個平衡,讓他們相互製衡。一時半會兒他們會很乖。但是還不能百分之百的保險。”
“‘地下世界’有著海量的財富流通,我不信這裏沒有‘地上世界’的利益代表。或許剛剛我們收服的人當中,就有人是‘地上世界’的利益集團在這裏的代理人。接下來你要麵對的可能就是他們。”
“應對的方法也很簡單,一個字:打!不服的,打;挑事的,打!注意我的用詞,是打,而不是殺。死,很多時候是嚇不到人,但死前的痛苦卻能無限放大他們對死的恐懼。”
“當然,如果他們不是來上門挑事的,那就坐下來和他們談——嗯,我和他們談,你看著就好。順便學一學說話之道。說話可是一門藝術。降服人靠拳頭,可讓人辦事,還得靠嘴。”
“我在京城最多還會停留二十天!十天之後,就要開始將這裏的人運送出去。希望梁家有這個實力。不然又得費點波折。所以,你隻要在這二十天內穩住局麵就可以了。”
“順便,你也好好的享受一下權力的滋味。這東西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毒.品,一旦品嚐到個中滋味,到死都戒不了。到時候我相信你會重新審視你和你前雇主的關係,以及對我的態度……”
“倘若到那個時候,你依然對你的前雇主念念不忘,還想回到她的身邊給她當牛做馬,嘿嘿,那我敬你是條漢子。你盡管離開,我不攔著。不用懷疑我說的,這點肚量都沒有,我混個屁。”
這一路都是牧唐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交代事情,而韓莎就那麼默默的跟隨著,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
“……幹完這一票,手裏攥著一百多萬人,也算是準備的差不多了。老早以前就放出狠話要滅‘東日島’,結果磨磨唧唧到現在。再不行動,人家都要當我是大忽悠了。這可不好。”
說著說著,兩人就來到一個岔道口。
牧唐道:“行吧,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就到這兒吧。你回去吧。”說著,他拍了拍韓莎的肩膀,金屬碰撞發出“乓乓”的聲響,“相信我,這個世界很大,人生卻很短。跟我去看看,不會錯的。”
說罷,牧唐就轉過身,一步步沒入黑暗之中。
韓莎默默的站立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什麼,足足站了差不多一刻鍾,才轉身沿著來的路往回走,不多時,她走出了隧道,重新回到了“地下世界”。
此時,一排人,一排曾經的大佬,現在的小弟,站在她麵前,仿佛等待將軍發號施令的士兵,隻不過麵色神情各異,心裏想什麼大概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韓莎不說話,空氣凝固了好一會兒,一個模樣猥瑣的半百中年人哈腰諂笑道:“尊使,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還請尊使示下?嘿嘿。”
“……”
且不管韓莎如何行使牧唐賦予她的權力,正如牧唐說的那般,“地下世界”這個混亂的利益場可謂是群魔亂舞、龍蛇混雜,它的存在不是偶然,有太多的利益集團聚集在這裏,形成一股巨大的利益漩渦,而牧唐的“暴力招人”就仿佛是一根巨大的棍子,一棍子捅進了這個利益漩渦裏,然後狠狠的攪和一番,硬生生的將這個漩渦給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