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陵笑笑,倒也是爽快地跟在她後麵。
顧小寧去了錢家做牛車的地方,看到了上一次她給了錢囑托的車夫,那車夫滿麵紅光,高興得不得了,一隻手還總捂著自己錢袋。
若是她讓二哥出去砍人,這車夫怕此時早滾在地上了。
“去把那車夫錢袋裏的的一兩銀子的錢取出來給我。”顧小寧站在一棵樹後,對子陵道。
“你是要搶錢啊?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我不做。”子陵皺眉,對顧小寧的做法很不認同。
顧小寧冷眼看他,“雞鳴狗盜?是一隻雞名字叫狗盜麼?”
子陵一愣,隨即笑出了聲來,
可又不知怎麼和這麼個鄉下丫頭解釋,卻聽顧小寧又道,“那一兩銀子,是陳芳給的,陳芳的一兩銀子,是我二哥給的聘禮,我二哥的聘禮,是我賺的,那就是我的,陳芳去的這一趟車的錢,我已經另外付過了。”
說到這裏,她還是有些心疼這車錢的。
“鬼靈精。”子陵聽著顧小寧義正言辭的話,忍不住哈哈一笑,“那你看我的。”
“快點兒。”顧小寧催促。
子陵一個飛躍,直接敲暈了那車夫,從錢袋裏取出一兩銀子來,前後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把這銀子拿到了手心裏,顧小寧才是覺得舒心了。
程梅在家裏守著,等顧小寧和子陵帶著顧良和顧大寶和顧懷樹回來時,
是申時頭,父子幾個的神情都很是頹然,家裏好不容易要過上好日子了,媳婦也要娶到了,結果,現在,錢沒了,媳婦也沒了。
“江河啊……”顧良拍著顧江河的肩膀,想說些什麼。
可顧江河站了起來,將斧頭丟在角落裏,回了屋,顧大寶想想自己這婚事的糟心,也跟著回了屋。
顧良看著這場景,忍不住喃喃出聲,“咱老顧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今天家裏的氣氛,比起昨天來還要凝重。
吃飯的時候,顧懷樹忍不住拉了拉顧小寧的袖子,“阿姐,爹娘和大哥二哥太傷心了,咱要不要告訴他們酸菜其實賣得出去的,也好讓他們心裏稍微好受一些。”
顧小寧皺眉,她不認為這是個好時機,恐怕她現在說出來
,大哥二哥都會非常怨恨她,把這一切由頭都怪到她身上。
子陵看了一眼顧小寧板著的小臉,唇角竟是忍不住就上揚,察覺到自己此時笑不太好,他立刻摸了一把大胡子,低下了頭。
顧懷樹見顧小寧不說話,忍不住又拉了拉她的衣服。
顧小寧看了一眼她阿娘,又想了想,酸菜這件事,到底是包不住的,後天,她就得再次出去賣酸菜了,到時候,家裏人也勢必知道,不過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爆發罷了。
這一次大哥和二哥的爆發,是必然的。
“阿娘,酸菜賣得出去。”顧小寧放下筷子,輕輕說道。
子陵一聽,抬頭看她,眉眼一挑。
“什,什麼?小寧,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第一個回過神的,自然是顧江河,他瞪大了眼睛,啪的一下,將筷子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