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寧衝著自己喜歡的人總是能笑得這樣開心。
這花婀娜就是她喜歡的人。
“什麼事？隻要我能幫忙，我一定幫忙。”花婀娜始終記得是顧小寧將她從戲班子手裏救出來的，這份恩情，她無以為報。
“花姐姐，你幫我告訴花姐姐，不管她是做什麼，她的品格一直都沒有變過，還是那樣高潔，並不會因為流落煙花巷而有所改變，人活在世上很是不易，為了生存，做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她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賺錢，靠的是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她比任何人活得都高貴。”
顧小寧拉著花婀娜的手，很是認真地說道。
她不希望花婀娜看輕自己，前世的時候，自己也曾那般看輕自己，總是覺得自己很卑微，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才是釀成了後來自己的悲劇。
所以，現在她更不希望花婀娜步了自己的老路。
“花姐姐，你你不欠誰的，也不必對誰覺得卑微。”顧小寧始終是這麼認為，哪怕這世上的人多看不清青樓女子，可是，那些活在深宮後院的女子，每天勾心鬥角，使陰暗詭計，又比她們高貴得了多少？
花婀娜愣了一下，
怎麼都沒想到顧小寧要和自己說的，是這樣一段話，她心裏頗為感動，眼眶微微濕潤了一下。
她看著顧小寧好一會兒，才是點了點頭，“好。”
顧小寧笑了，不知道花婀娜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自己的話，
但是，她知道，她很需要有一個這樣告訴她這樣一番話，給她活下去的信心。
就比如前世的自己，同樣也需要有這樣一個人出現和自己說這樣一段話。
隻不過可惜的是，一直到她死，她都沒有聽到過有人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你這丫頭，年紀不大，但是懂的倒是比我還要多。”花婀娜摸了摸顧小寧的腦袋，笑著說道。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兒這一路走來的事情，其中老鴇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再管著顧小寧和花婀娜的見麵。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顧小寧才是依依不舍地和花婀娜道別。
“花姐姐，我以後再來看你。”顧小寧很是不舍，心裏更是盤算著要將花婀娜給贖出去。
隻是不知道這贖頭牌的銀子需要多少。
看來，她得去了解一下，再是準備一些銀子了。
“你一個女子，最好還是不要多來這裏，何況，你明年就要行及笄禮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大姑娘了，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好好好剛剛你那一番話我記著呢，
可你和我不一樣。”
花婀娜穿好了衣服，到了秦樓門口與顧小寧道別。
遠遠的，她還是看到了站在對麵的顧江河。
顧江河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平靜，花婀娜說不上來那是怎麼樣的神色，她也隻是與他對視一眼，卻不敢多看。
她怕從顧江河的眼底裏看到對自己的不屑和輕視來，這會讓她難受。
“花姐姐，我二哥到現在還沒有心儀的女子呢。”
臨走前，顧小寧湊近了花婀娜，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但，隻是這一句話，卻是讓花婀娜的心快速跳動了起來，說不出來的歡喜在胸臆之間徜徉起來。
可轉瞬她就想起來自己如今已不是良婦，她現在是這秦樓的頭牌姑娘，是娼婦，從裏到外，如今都已是配不上顧江河了。